他虽是出家人,信奉的却是那“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条子,从来不会在乎这些个戒律清规,这也是师父给他起号非台的原因之一,当然,这是他师兄不在的情况下。

不知是在寺中吃斋念佛太久了,还是这菜真的太好吃了,非台竟真的一个人解决了一整只鸡,吃得他是畅快淋漓。

此时的刘家人也已经要离开了,温宁还给他们打包了一些自己做的小菜,几人连连道谢,悄悄摸着鼓鼓的肚子离开了。

看着温宁笑眯眯收钱的样子,非台也有些好笑,果然还是个小姑娘,不过倒是个精明的姑娘。

把钱放在桌山以后就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当然,有了黄焖鸡的前例,那其他的菜自然也是有不少人点,诸如宫保鸡丁、鱼香肉丝、水煮鱼等等都受到了好评,邻里街坊的有了钱去不起大饭馆的,大多都选择了西宁饭馆。

反正这价格公道,味道跟大饭馆比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这菜又新奇又好吃。

刘家人早就成为忠实粉丝了,兄弟两休沐的时候就拖家带口地过来吃饭。

这人一多,温家三个人就有些忙不过来了,温启训虽然身体有些好转但是也不能长时间干活,温熙一个小孩子更是做不了多少,于是做菜、上菜什么的温宁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没几天就腰酸背痛的。

找些人来帮忙,不过雇人的话工资是一个问题,而且一些做菜方法的保密也是问题,还是刘大哥看到温家人一脸疲惫样子建议温宁去奴仆市场看看,干脆买个人下来,长久下来比给工资实惠,也不用担心泄露问题。

这样自己干下去下去也只是在消耗自己的身体罢了,温宁没多想就接受了刘大哥的建议。

当晚温宁早一些关了店门,揣着钱去了奴仆市场,找人打听了比较出名的牙子,就叩开了牙子的门。

这牙子是个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老婆婆,一脸牙尖嘴利的样子,听闻了温宁的来意和要求,就领着温宁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房间,看起来是个柴房,房间里一半堆着杂物和柴火,一半住着七八个人。

“小姑娘,你这价位也就只能买到这里这几个人了,有几个体格还算健壮,打个杂应该不成问题。”那牙婆子掐着一口阴阳怪气的腔调说道。

温宁顺着那婆子指的方向一看,确实有两三个个比较壮的男子,适合干些重活,正想从其中挑出一个来付钱的时候,她突然被人群中的一道目光吸引了视线。

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有单纯、害怕还有一丝的期待,仔细一看,眼睛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和温熙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正怯生生的躲在一个少年的身后,那少年看起来也是十二三岁的样子,虽然身板瘦弱,但是却紧紧地将女孩护在身后。

或许是出于好奇,或许是女孩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曾经,她忍不住回头向牙婆子问了一声:“这两个是?”

“嗨,那两小的是兄妹,大的叫大宝,小的叫小宝,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原也是个秀才家里出来的,那秀才中了举以后就不管这老家的老小了,他俩的娘病死后,就被家里的嫂子卖到我这儿来了。看这两个瘦弱样子,怪我当初没瞧仔细,竟让那妇人坑了我一两银子。”说起两兄妹,牙婆子有些唏嘘,但更多的是对吃亏的愤愤。

听到温宁询问他们,大宝小宝也在打量温宁,这个小姐姐笑得真是温柔啊,这是两人对温宁的第一印象。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大宝突然不让小宝躲在自己身后了,把身后的小宝拉到了前面,似乎是让温宁看的更清楚,弄得小宝是满脸疑惑。

小宝不知道,温宁倒是清楚的,大宝可能觉得她是个好相处的,期望她能看上小宝,把小宝带走。

那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奶奶为了不让自己跟着她吃苦,把她带到堂大伯家,让她过继给大伯一样。

不过她那时候已经懂事了,硬是不愿意跟大伯走,才留在了奶奶身边,想起奶奶,温宁的鼻子有些酸胀。

而大宝确实也是在打这个心思,小宝体弱,留在这里吃不饱穿不暖,以后还不知道要被卖到哪里去,看这姐姐像是个面善的,小宝要是被带走了,可能也会好过些。

不管是出于一名人民教师对孩子爱护,还是出于对和她处在相同境地的人的同情,温宁确实动心了,于是她向牙婆子询问了女孩的价格。

那牙婆子显然没想到温宁会放着几个健壮的不挑,反到挑了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丫头,不过转念一想,这丫头看上去也不是个好养活的,温宁买去了也算是省了自己不少麻烦:“姑娘你要是真想要,五百文就带走。”

不光是牙婆子,那几个以为自己要被挑上的人更是震惊,看这姑娘温声细语的,应该是个好讲的,自己若是被买过去了,想来也不会受太多的磋磨,没想到竟临时换了人,便有些愤愤不平。

“我说姑娘,你买个弱鸡的小姑娘回去做甚?这赔钱货能做什么活?”其中有个人说道。

“我妹妹会干活!她不是赔钱货!”没等温宁回答,大宝就先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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