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回到宿舍,把外套随手搭在椅背,开始看之前因为测试而被屏蔽的光脑信息。
略略的翻了翻,除了黄艾艾的讯息,路梨的担忧,竟还有养母的消息。
难得养母发消息,他径直点开,想看看有什么事。
只是信息里只有一句:“周末回家。”
冷冰冰,毫不沾烟火气息的一句话,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养母的语气。
却也是毫无办法。
陆季回了句“好”,俩人就再无言。
象征性的收拾收拾东西,去虑心居打了一提桃花酿,他一路赶回陆家。
养母以前住的主院,自养父出事,便搬进了小西苑,不再问世事,也对他逐渐冷淡。
他进门时候,养母仍如常般侍弄着花草,只是顿了几秒,对他点了点头。
俩人习惯般在海棠树下摆好酒盏,四目相对,自斟自饮。
海棠花飘飘洒洒,些许调皮的落在酒盏中,混着桃花清香,一斟一引,相映成趣。
待一提饮尽,她喃喃的望着陆季,悲从中来。
“陆深去的时候,你才这么大,”她比划着,轻轻道:“他偷偷带你回来,没有跟我商量。”
陆深,也就是陆季的养父。
“后来,他又偷偷出门了一次,没想到,这一次他就再也…”她有些哽咽,却还是缓缓的说了出来:“再也…没回来!”
这些都是往日醉酒时,她经常喃喃的话。
陆季正打算把她扶回房间,却被她一把拉住,眼里的恨意再也不收敛。
“阿季,是夏有松,”她的手紧紧的抓着陆季,难以自持的颤抖道:“陆深,就是他杀的!”
夏有松是第二军团的元帅,好端端的怎么会与陆家扯上干系?
莫不是因为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的矛盾?可这矛盾也不至于杀军团行商的家主啊…
陆季揉了揉太阳穴,头痛欲裂。他已经足够低调,却不想还是摊上一环接一环的事。
从第一军团到第三军团,他一下子沾了个遍。
可再细问养母时,她却已昏睡过去,陆季只得作罢,转而把人扶进住处。
这厢刚安顿好,却见堂弟陆勋在院门外远远的伸头张望。
陆季悄然阖门而出,径直走去,开口道:“有事吗?”
陆勋抓抓脑袋,腼腆的指着一个方向道:“季哥,三叔找你,在主院。”
三叔找他?陆季不自禁想的更多,平日向来都是无视他的三叔,为何今日竟让他去主院?
“有客人?”陆季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理由。
那什么样的客人,值得让他三叔如此行径?
陆勋张了张嘴,嗫嚅道:“邱家来人了…”
“退婚?”陆季反问道,心里竟然有些雀跃,起码是和那疯女人掰扯清了。
“看样子应该是吧…他们不许我偷听,只打发我来唤你。”陆勋苦恼的揣测道。
听起来邱家真的像来退婚的样子,陆季摆摆手,也不在意,退就退吧,反正摆平长老会也是他们的事,能少牵扯个军部大佬家族也是好事。
至于因退婚被人耻笑,尊严扫地这种事,他倒不是很在乎。
陆季望了望深掩的内室,转头阖上院门,往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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