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忆风把索命果从嘴里吐出来,确认没有汁液留在舌头上。江琳琳把他拉到湖边,用湖水使劲漱口,然后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
浆果你一点没吞下?”陆忆风问她。
她摇摇头,“你呢?”
“要吃了想必我现在已经不在这了。”陆忆风说。他嘴唇嚅动着,回答她的问题,但声音被喇叭里传出的玩家的欢呼声淹没了。
返航直升机出现了,放下两个梯子。陆忆风不能松开她,他一只胳膊抱着江琳琳,帮她踏上梯子,两人一人踏上一只脚。电流把他们俩都吸住,然后向上升。
直升机的门在他们身后一关上,电流一断,江琳琳就晕倒在地板上。
陆忆风醒来时,起先不敢动。整个房间的天花板发出柔和的黄光,他可以看清自己待在一个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
没有门,也看不到明显的窗户。房间的空气有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的右臂插着几根管子,延伸到他身后的墙上。没有穿衣服,但被单贴着他的身体,很舒服。
陆忆风拍了拍左前胸,角色状态像雾面玻璃一样呈现在眼前:生命值99%、健康度:中等、饱食度:37%。没有减益BUFF。
他把左手伸到被单外面。胳膊不仅被搓洗干净了,而且指甲也修成完美的椭圆形,烧伤的疤痕还在,但不那么痛了。
他摸摸脖子、胳膊腿、额头上的伤疤,正在摸柔滑的头发时,他发现自己又能听见了。
陆忆风试着坐起来,可腰上打着一条宽带子,身体只能抬起几英寸高。
这宽带让人紧张,他扭动身躯想从里面钻出来,这时墙壁向两边敞开,一名短发的女仆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她把托盘放在陆忆风大腿上,按了一下按钮,把他升到坐起的位置。女仆为他弄枕头的当儿,他问道:“江琳琳在哪?你知道吗?”
她冲陆忆风点点头,用手指指隔壁的房间。她放下勺子的感觉,陆忆风感觉到这是朋友才有的力度。
他猜,江琳琳现在肯定也满血复活了。当然会。这是游戏规则不是么?绝地求生只是收获节的活动,它已经结束了不是么?
可,他也直到刚才,才敢肯定。在绝地求生的整整两个星期,一切的疼痛、噩梦、恐惧都太过真实。
那个女仆离开了,门无声地在她身后关闭,陆忆风饥饿地盯着盘子,小碗螺蛳粉,一盘稀肉汤、一些果酱,还有一杯可乐。“就这点?”他在心里不满地嘀咕着。难道欢迎他们回来的食物不应该比这更丰盛些?
可陆忆风却发现自己吃完这点东西都很费力。怎么回事?他的胃好像缩到栗子那么大。他纳闷绝地求生的游戏数据和凯匹诺不是不互通吗?
上次攻略伊兰吉尔战役时,江琳琳头都差点被拧飞了,离开战役后角色也没受到任何影响。
通常情况下,在比赛结束和胜利者再次露面之间的确会留出几天时间,可现在,除了听觉恢复了以外,这饥肠辘辘、伤痕累累,憔悴不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陆忆风唤出菜单功能,在一溜下来的“游戏设置”、“关于我们”、“生命监测”等十几个系统选项中,“退出游戏”的功能还是无法使用。
在某个地方,卡尔文和塞西尔正在为他和江琳琳赶制公开露面的服装。史密斯和艾菲也正在准备宴请他们的赞助玩家,为他们最后的胜利者采访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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