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之前救了我。”
张主管用他的机械臂拿起纸杯，给陈风雷沏了一杯水，走到储物柜里，从一个小塑料袋里捏了一撮茶叶，洒在杯子里。
陈风雷没急着帮忙，张主管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让陈风雷看看自己的机械臂还不错，很灵活。
等张主管走到柜子那里，陈风雷才站起身，给主管的玻璃杯里填一些热水。
“研究所里的最新科技，和那些大型战甲使用同种材料，作为一个小小的技术主管，我对这种特级待遇，真是受之有愧啊……”
看着张主管的面孔，听着他说的话，陈风雷有句话想说，但自知不该说，便把它憋进了心里。
张主管苍老了不少，不太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
不过，他的眼神变得不似原先一样闪烁不定。
桌子的台灯是旧事的，灯火鹅黄，映进张主管的瞳仁里，像是燃起了一团温和的火。
“您受到这种待遇是理所应当。”陈风雷反驳了一句，并没有深入解释，而是将目光投向张主管刚才的座位。
桌子，是一台特殊的大屏幕通讯设备。
陈风雷大致能看出来，这些看似凌乱排布的，带有编号的东西，是天井内精密排布的透镜。
“本来我是像把工作全权交给马忠那小子的，你还记得不？就那个特别彪的？”
陈风雷点点头，马忠曾是那次事故的重点嫌疑人，他当然记得。
“哎……他还是不够沉稳，其实论起年龄，我俩只差一年多。”
“我在这里不会打扰您工作吧？”陈风雷问道：“我看您刚才正在发号指令。”
“无妨。”张主管摆摆手，“我若是需要继续工作，会和你明说的。”
陈风雷偷偷的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轻松了些，刚要开口说话，口袋就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有电话打了进来，来得很不是时候。
“喂。”
“小陈，快来局里，出事了。”
“收到，这就回去。”
陈风雷站起身，“张主管，本想再多打扰一会儿，可惜局里突然出事了。”
张主管欠起身子，用手臂不断挥向门外：“那快去，那快去，公事第一。”
陈风雷微微屈身，对张主管快速的鞠了一躬，转身朝外离开。
“等等！”
突然，主管又从后面叫住了他。
“长话短说，我妻子被害之前，常有照镜子的习惯，她是个粗粗拉拉的人，比男人还不修边幅，那段时间，她整天举着个镜子，我觉得十分反常，不知道这个消息能不能帮到你们。”
陈风雷当时并没有思考，只是将这句话完完整整的记在心里。
“谢谢。”
原本他应该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在张主管提到自己亡妻的时候，表达出深切的遗憾与同情，就算只出于基本的礼貌，他也应当这样做。
但电话里，局长的声音带着颤抖，明显有极其严重的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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