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帮的人?“厨娘子轻轻的说了声,已放下了手里的鱼羹。
其余人皆不说话,只是拿眼观瞧,看着江边晓月,岸边飞鸟,弯月如钩照在大船四周,皆是手执兵器的船影人影。
“渔帮的小崽子,也不看看大船上挂着什么旗帜,这就来送死吗?“楚逍遥突地喊道。
却是大船虽收了桅杆,可是船头处正有小厮在升着一面旗帜。旗帜迎风招展,上面绘着一把鬼头大刀,像是巨鬼张口正吐出了一柄长刀,刀上血光凛凛。
这面旗帜是千牛卫的旗帜,上面所绘之刀是为千牛刀,也不知道楚逍遥怎么敢挂上这面旗帜?
难道隐门和千牛卫有所牵连?这倒让阿米兰很是意久。
四下人影一怔,都有些心中惴惴,摸黑乘夜而来,没想到摸到了官家头上,这不是阎王爷嫌命长,自个儿寻死吗?
黑暗的江面上忽儿亮起了风灯,灯光似漂浮有江面之上。有一人乘着小舟而至,看了看旗帜道:“没想到啊,到底是冲撞了,千牛卫行事霸道,我渔帮也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
不过今儿个巧了,大人打杀了我渔帮的人,又掠了我渔帮的小子,也不能不给个说法吧?“
话虽说的硬气,可是已然有些怂了。
楚逍遥抱着长刀,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四周的渔帮之人,如看着一具具死尸,傲然道:“渔帮而已,我杀就杀了,掠就掠了,你又待如何?这天下总还是天启的天下,你小小渔帮倒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阿米兰已把长剑拿在了手里,看得有趣,倒是觉得楚逍遥狐假虎威,也颇有几分气势。假扮千牛卫,这可是重罪,也不知道楚逍遥那里来的底气?
那小船上站立的汉子见着楚逍遥一幅神气的模样,反而有些畏首畏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终于是叹了口气,道:“今日冲撞了大人,反而没理,不知道是那位大人当面,而后渔帮也好登门拜访,孝敬孝敬!“
楚逍遥道:“那位大人,也是你能问的?再不滚开,你可就是为渔帮招难了,千牛卫行事,也是你敢置喙的?“
小船上那人暗暗捏了捏拳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是心中愤懑,可也确实不敢,只好道:“今日是渔帮的不是,那就别过了!“
话虽如此说,可眼神儿阴骘,像是很不服气。
也难怪,这里离天启城已然不远,可不像是在拒马镇的时候,渔帮又是江面上讨生活,那里敢开罪千牛卫?
鸥鹭纷飞,渔帮之人潮水般而来,又潮水般退去,像是个笑话。江面风平浪静,一旗招展可退宵小,也确实霸气。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一个小浪花,按理说隐门做着杀人的买卖怎么和千牛卫有所牵连?这倒是让人费解。
楚逍遥也不解释,只是命人拿来好酒好菜,几人置小几在船头喝酒,好不快活。这时阿米娅走了出来,人已无大碍。
楚逍遥看着亭亭的小女子,戏言道:”为何偏偏选了阿姓,让我好生心冷,不如就做做米娅吧,也是好听的很“
几人一笑,倒是也觉着不错,厨娘子却道:“怕是渔帮心有不愤,恐又来袭,我们不如乘夜顺流而下,以防不测”
几人虽然不惧,可是架不住渔帮人多,而且千牛卫的名头虽大,也不保证渔帮之人胆肥求死。
这年头摸个黑杀人,只要不留活口,却是极难追踪的到,几人从善如流。
明月当空江风暖,已至夜深,大船行在江上,孤舟行远,挑着几盏风灯,似黑黢黢的江面上飘着几盏鬼火。
江岸处,刚才小舟上的渔帮汉子身侧站立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大汉,大汉全身都裹在黑色里,似乎和黑夜不分彼此。
渔帮的汉子道:“大人,也是这几人乖巧,乘夜远行,不然定教他们吃几串瓜落,人头落地”
哼。
黑衣的大汉鼻孔里哼出:“乖巧?我看你才是乖巧,被一杆旗帜就吓破了胆儿,千牛卫又如何?
纵使是天启又能如何?这天下轮回往复,也不能都是他姬家的天下……“
渔帮的汉子胆战心惊,可是不敢答话儿,他虽然知道黑衣的汉子不是个普通人,他可吃罪不起。
可是千牛卫,他也是吃罪不起,正是两边为难,如一头蠢驴对着两堆草跺儿,不知所措。
……
几人那里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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