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立即就想起了昨日被追砍的情形,唬的浑身哆嗦:“快快快,把他……”

“哎,范学道,哪有娶亲打舅子的?”布政使鲁有智终于站了起来。

张依德敢推劳乐鱼,却不敢阻拦布政使,鲁有智一瞪眼,他只得识趣地退开了。

鲁有智低头附耳:“这就是个二衷子,只可顺不可逆,好言相迎,几杯酒水就打发了。”

范进想想也是,昨日虽然被岳母追的抱头鼠窜,但和胡排打架,他可没吃亏。

他见胡排学士打扮,身上没带杀猪刀,顿时放下心来。

“范某今日……”

范进没说完就觉得不妥,他今日取得是按察使的外甥女,立即改口,“你来干什么?”

NM,这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胡排露出了一副笑脸:“今日娶亲,作为乡亲,你敢不请我吃杯酒?”

“乡亲?”

“广东离此好几千里,来一趟容易吗?”胡排一脚踢了过去。

范进急忙捂着膝盖后退:“你……你你你是来胡闹的,来……”

“提督学道,作为我山东教学楷模,怎么能失礼呢?”鲁有智冲众客人两手一摊,顿时大厅里沸腾了起来。

“范学道,舅子来了,怎么着也得吃杯酒吧?”

“不错,我山东乃孔孟之乡,作为学道,怎么能不守礼法呢?”

“对对对,我山东礼仪之邦,钦点提督学道,难道要给圣上丢脸吗?”……

众人都想看热闹,纷纷嚷嚷。

胡排幸灾乐祸:“你犯众怒了。”

范进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胡排怒了努嘴。

“官人,千万别听他放屁。”张依德哆哆嗦嗦跑了过来,“刚才我按您的意思,已经把他轰出大门外了。”

“轰出大门外,我怎么又进来了?”胡排嘿嘿一笑,“你身为范府管家,如果不是你,我一没请帖,二没礼物,怎么就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呢?”

张依德顿时傻了眼。

嘭地一声响,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范进一脚踹了出去:“没用的东西,连个大门也看不住。”

我如此大喜,你竟敢把他放进来!

范进还不解气,上前还要踹。

按院的人来了,要求范进去迎亲。

“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范进急忙撇下张依德,向众客人连连拱手,飞速去迎接新娘子。

张依德急忙爬起来,刚要跟上去,嘭地一声响,屁股上又被踢了一脚。

胡排学着范进的口吻:“果然没用的东西,连个大门也看不住。”

“你你你……你竟敢栽赃陷害!”

“咱们可是商量好的,我若是进来,就说是你让进的,这算是栽赃?”

张依德想起大门口的情形,顿时又傻了眼。

说你没用,我看是抬举你了!

胡排照屁股又是一脚:“家里最近是不是进过贼?”

“进贼?”张依德一边捂住屁股护疼,一边回忆,“你在学院读书,你怎么知道?”

小兜儿和小鱼儿说的不错,果然有贼出入!

胡排暗叹一声。

他一把揪住了张依德的耳朵:“该不是你吃里扒外,引贼进来吧?”

“哎哎,没没没。这个你千万不能乱说,是进过两次贼,不过都是小毛贼,家里没丢什么东西。”

“那不过是踩点。”

“踩点?”

“家里已经有贼了。”

“已经有贼了?”张依德吃了一惊。

他顾不上耳朵疼,仔细回忆,没发现什么情况。

他又想起大门口和胡排争执的情形,极为纳闷:“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NM,敢怀疑我!

胡排又踢了一脚,一把揪住了发髻:“我问你,家里的护卫,都是什么货色?”

“啊呀呀,家舅家舅,轻点轻点。”张依德捂着发髻护疼。

再过百年,你TM这就是猪尾巴,真想给你刮了!

胡排暗骂一声,丢了他的发髻。

张依德屁股,耳朵和头皮,全是火辣辣地疼,不住地哼唧护疼。

胡排大眼一瞪,张依德急忙开口说了范府家丁的成分。

杂役人员都是从广东老家带来的,在这山东,人生地不熟,根本不可能吃里扒外。

因为范进是钦点学道,类似于钦差,护卫都是禁军中挑选的精干,根本不屑和地方势力勾结。

张依德说了一大堆,却漏了一人。

胡排又给了他一脚:“老滑头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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