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隐背着手,在卧室里踱步,假装思考。
卧室倒很素雅,木质床头挂着两人结婚照。
照片里男是朱涛,这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可这女的……
这女的怎么看也不是梳妆台前这位啊。
这是怎么回事?朱涛总不会在夫妻俩床头挂他和别人的合照吧。
顾隐指着结婚照,对朱涛说:“这……”
朱涛见顾隐疑惑,也不奇怪,这特么谁见了都认为是两个人。
“小顾医生,请楼下说话。”
朱涛倒是没有讳疾忌医这一说,把前后经过跟顾隐说了一遍。
女子叫陈素丽,年纪轻轻的家庭主妇。说是家庭主妇也不太恰当,家务也不用她管,都是请了保姆的。
陈素丽每天除了购物美容就是约三五好友打麻将,顶多再摆弄些花花草草。上个月去了趟南卡瑞亚国,回来就成这幅样子了。
回国时,被海关扣着盘问了半天,差点就回不来了。
要不是生活习性没变,对两人之间种种清清楚楚,朱涛都会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的老婆。
回国一段时间后就变成了这样子,行尸走肉。
“夫人看起来跟您年纪相差不少,方便说说吗?”
顾隐真是无计可施,但又不能就这样打道回府,砸了顾攸的招牌。
“这个也有关系?”朱涛面色有些尴尬。
“了解信息越多,对判断病情帮助越大。”顾隐可不会告诉朱涛,他屁都不会,只是单纯好奇。
“说来惭愧,我和小丽的父亲是同乡,年轻时一起南下打工,关系处得亲兄弟似的。”朱涛点了一支烟,陷入回忆之中。
“刚开始几年码头抗包、修铁路、搭桥、砌房子……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后来我俩开始收垃圾,日子眼见就要好起来了,可是兄弟没享福的命,出了事故,没救过来。没过几年他老婆也病死了,留下小丽一个人。那时她才十五岁,孤苦伶仃,我就把她接过来,认了干女儿……”
朱涛把烟按在烟灰缸里,接着说:“后来我回乡创业,运气不错,生意越做越大。前年小丽大学毕业了,我也跟前妻离了婚,就娶了小丽……”
顾隐心里默默给朱涛点了个赞。
好个仁义无双猪干爹,富贵不忘兄弟情。
监守自盗!
“夫人生病前,最后去的地方是哪里?”
“那几天我出差了,是司机跟着的。我回来后问过司机,小丽最后去了郊区的一个花圃。小丽喜欢养花,她经常去花圃的。”
……
顾隐又问了些问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朱涛实在是不胜其烦,他也明白了,眼前这位估计是指望不上了,但想着这是顾医生的弟弟,又不能得罪。
顾隐实在装不下去了,跟朱涛告辞离开。
朱涛养气功夫不错,竟然还能笑脸相送。
毕竟是草莽起家,拿得起放得下。
回去的路上,顾隐郁闷得很,做医生他不行,做福尔摩斯更不行。
回到家才中午十二点,他干脆去中心医院找顾攸蹭饭。
在中心医院食堂找到顾攸的时候,陆明明也在。
吃饭的时候,顾隐把任素丽的情况一五一十跟顾攸说了,连从朱涛那听的八卦也说了。
“姐,还是你去看看吧,那女的邪门得很。”
“忘了我跟你说的了,要自己赚钱,那可是个大户,这么好薅羊毛的机会就放弃了?”顾攸揉了揉额头,“明天你去那个什么花圃去看看,说不定有惊喜。”
顾隐怎么看,顾攸都像个想骗小白兔的狼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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