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萧允以后,叶之越独坐院中许久,内心里百转千回。良久一声长叹,想他一身富贵大好男儿,却是个商场得意情场失意的苦命之人。
“我道这秋高气爽的天气忽而冷风起,原来是之越在叹气啊。”
叶之越身后传来中气不足的声音,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了。
他半侧着身子,一脸嗔怪的对她道,“冻死你才好呢。”说完又忍不住起身去扶她坐下,出声埋怨,“你可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当药师唬你的吗?”
“小伤而已,我摔打惯了,勿需担心。”
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叶之越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她这般无所谓的样子,定然是无人关心所致。本想说点什么,又想起萧允的警告,袖下的手紧了紧,遂回句,“那是!仙姑术法无双,世间无人匹敌!”
瞧他一副不和她斗嘴就难受的样子,云荒噗嗤笑出了声,“那当然。”
“夸的如此厉害,不如实际点,你教教我吧?”叶之越看向她。
“你怎会有此想法?大多数男子不都会选择做侠客吗?”
因为这样,我便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和你在一起。他心中如此想,嘴上却说着,“你管我,就说教不教吧?”
“想多了吧叶公子。”云荒轻声笑了笑,“你真以为做了散仙便能跨越生死啊?都只不过是一种护身的术法而已。”
“不想教直说嘛,你当我傻啊,你说云仙活多久了?”
云荒睨了他一眼,道:“苦修,不涉及喜怒哀乐不问世间之事,现在的散仙是世间之人升阶而来。虽然苦修能炼其元神,但是仍然保持了很多常人的特点,比如七情六欲、心魔难渡,一朝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现如今能升阶成神的散仙,是少之又少了。”
“我自然是不得全信,但是众生谁又不想长生呢!我有此想法,不过是想保住我这张英俊的脸而已。”
“嘁!”云荒喝了口茶,继续道,“不是我不愿教你,我对你说的都是实话。术法并不一定能令人长生驻颜。除非你能闯过虚无之境,届时可选择一切重来,故俗世称之为:重生。而这重生并非死后重生。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听她这么一说,叶之越凝了凝,又问,“那云仙是有什么秘诀吗?我听说甚少有人能练到虚无之境。”
“哪有什么秘诀,那是因为她老人家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甚至连情绪起伏都少的很。试问,以上这几点,叶大公子能做到哪点?”
“咦,你怎会知道的如此详尽?”
“因为她是我师父啊。”
叶之越震惊的瞪大了眼。就跟自己第一次看到她拿着乾坤宝袋时的神情一般无二。
他连忙偏过头去,脸上的神情逐渐转换成精明。他少时便随父亲四处经商早已是个人精,此刻脑中飞快的思考着,自己家与灵渺的氏族世代对立,如今,灵渺氏族依靠着楚天都的势力不断打压他家族生意,他若能凭借云荒这层关系,想要挤压掉灵渺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只是……他回望一眼静坐喝茶的女子,内心里期盼的却非他心中所能想的。
想了半晌,他又看向云荒,道,“起风了,你该回去休息了,若是没照顾好你,我怕是交不了差了。”
闻言,云荒放下手里的杯子,给了他一个,你真扫兴的眼神,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数日后,云荒闭门养伤养的差不多了,听闻有庙会,便央着叶之越带她去玩。她一大早的就起来了,还特意收拾了一番,等在了院子里。
叶之越开门出来的那刹那,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他倒回去又走出去看了看,这才走到云荒身边,围着她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映花避月上行廊,绫裙褶褶轻垂地。绫玉长裙飘逸,长发半挽,凝脂珠穗随着她转动的动作,摇曳生姿。
“如何?可会失了你叶大公子的面子?”
闻言,叶之越哈哈一笑,双手作揖,道,“敢问姑娘是何处仙人,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得此一见!”
云荒放下遮脸的纱幕,柔声漫语的答,“我乃东海蓬莱仙者下凡,为探凡间疾苦,既然公子有幸与我相见,不如一同前去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仙子请移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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