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他,也不知为何心蓦然很疼,她竟不知觉的伸出手去轻抚他的脸,柔声安慰,“不要流泪,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令战千尘顿时失控,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压抑而哽咽的声音令人心疼不舍,他说,“别走!”
冰裕镇的雪仿佛不会停,一觉醒来,望着悠悠扬扬飘着的雪花,回想起昨晚的事,她总觉得自己是否中了邪。整件事太令人匪夷所思,从他救自己到看见他眼神那刻,从未有过的莫名情绪如同破土而出的绿芽噌噌的疯长,她在云阁从未见过外人,那莫名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战千尘回来的时候,见她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雪出神,将搭在臂间的白色狐皮披在她的肩上,叮嘱道:“不要一直盯着雪地看,眼睛会受伤的。”
云荒伸手拢紧皮裘,一股暖意直达心底,转过身问他:“哪来的?”
“在一狐姓家借的。”
“狐姓?”疑惑的闻了闻,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处理过,丝毫闻不到异味。
“天已经亮了,我们是不是回冰峪镇?”
“还不行,我还要去处理些事情,你不熟悉地形,还是跟着我吧!我看你的实战经验很少,或许这一趟你能有不少收获呢。”
想想也对,自己本来就没有实战经验,被抓走也不见他们来找。不如与他同行还可保的安全。云荒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两人行了半日,来到了云盘雪谷的入口,谷口哨兵隐蔽在雪山石缝之中,战千尘教云荒如何辨识隐藏的哨兵并干掉了他。两人靠着山脚一路寻找,终于在拐角处的山石缝里看到一位裹着兽袍的男子,仔细辨认一番,战千尘试探的叫那男子的名字:“赵猎户?”
男子听到声音,突然怪叫一声抱住脑袋瑟瑟发抖,“妖怪…你是妖怪…不要吃我不要过来…”
“莫怕,我不是妖怪,赵夫人托我来找你,你可还记得她?”
“赵夫人”男子听到这个称呼时,眼底有一瞬的清明,在看到裹着狐皮的云荒时,又开始胡言乱语,“…不是…不是…妖怪全部都是妖怪,不要…”
看来是赵猎户了!
战千尘拿出事先寻来的清心丸强行喂了进去,只一会儿功夫人便清醒过来。
赵猎户恢复神思后,第一个表情竟还是惊恐,见着眼前的人便知是他出手救了自己,万分感谢后便要拉他一同离开,战千尘安稳住他的情绪细问了缘由,便觉得整件事情跟抓云荒的白芷有关,他让赵猎户赶紧回家,自己还想去前方一探究竟。
他打发走猎户,转身招呼云荒的时候,却发现她在发抖,他伸手替她拉拢衣服,问道,“可是冷了?”
云荒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好冷啊。”晕过去的云荒面色通红不停嚷嚷着冷,他摸着她滚烫的额头,恍然想起,她怕冷又似乎受了伤,他为难的看着因高烧而开始说胡话的人。
“师父,我好冷,能不能不练了?师父…”
云荒因为冷而不断往战千尘的怀里钻,狐皮散开露出她自己的袍子,看到那破损的口子,战千尘一咬牙利落的解开她的衣领,黑紫色的伤口在凝脂般细嫩白滑的肩膀上分外的狰狞。他目光澄明不作他想,迅速从腰带里拿出个极小的瓶子,倒出里面唯一的一颗金色药丸放到云荒的嘴里。
九转金丹,解天下一切邪毒还能迅速恢复元气。
一眨眼的功夫,伤口渗出黑紫色的血来,待血变成红色,给她抹上药膏包扎好。许是应了药效,云荒彻底的昏睡过去。战千尘手搭在她依旧滚烫的额头上,心中自责不已,自己只想着将她留在身边解惑,却忘记,她空有一身元力却不懂运用,而大意的自己,竟让受伤的她跟着自己在雪谷奔波了两日两夜。
看着她红白交错的脸色,战千尘决定即刻带她回冰峪镇疗伤。
一晃已经是七天后。
云荒醒来时是在一间茅草屋的床上,她摸摸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看了眼四周,除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瓦罐,一个人都没看到,慢慢的坐起身来,问了句,“有人吗?战千尘你还在吗?”
“我在。”声到人到。
看到他端着碗进来,云荒扁扁嘴道:“有吃的吗?我好饿。”
“我熬了粥,你先吃点。”
云荒接过他递来的粥,边吃边问,“这是什么地方?”
“洛阳!”
“啊!我是睡了多久啊?竟然都到洛阳了!”
“七天,你晕过去之后,我见冰峪镇太过湿寒不适宜养病,就带着你来洛阳了。”战千尘看她吃的差不多了,叮嘱她,“你的伤不宜乱动,躺会在喝药吧!”
归路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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