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的奶奶将竹篓放在厨房,搁下锄头,舀了一瓢缸里的泉水冲洗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毕竟在厨房待了几十年,该干什么

不该干什么一清二楚。

“好了,你先坐下歇口气,这是我煮的茶,你可以喝一点。”

奶奶提起茶壶,往一个木制茶杯倒水,水声先沉后轻,水质清澈透亮,仔细看,你还能看到茶水表面的几丝茶叶在杯里沉浮。

蒸汽携带着茶香,缓缓逸散在空中,那种淡雅的味道是阿梦怎样也形容不出来的。

“好香啊,这是什么茶?”阿梦向奶奶问道。

“前几年在一处洼地找到的,我也叫不出名字,喝着是挺好喝,像是梅花又像是竹叶,我没有品茶的习惯,一直以来都当做一种饮品。”

阿梦接过茶杯,捧在手上小抿了一口,顿时,淡淡的陈香,直接从阿梦的舌尖进入了肺腑,暖胃去湿。

“说吧,怎么慌慌张张的,跑出一身汗。”

奶奶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才不是慌慌张张呢,我那是高兴,因为,因为...”

阿梦因为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因为出来。

本来她还想告诉奶奶自己的病况好了不少,但是刚刚的尝试又让阿梦产生了怀疑,难道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其实是自己做的梦?不过,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

腿和手臂的炎症并没有减轻,可是额头和背心的汗水又证明她经历过大量的运动,莫非...是因为那些建筑有什么奇怪的力量?

“对了,奶奶,你在屋后栽种的花叫什么名字?看上去好好看,全是绿色的也很特别呢。”

阿梦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奶奶,索性直接转移了话题。

“哦,你是说那三朵花啊,好像...好像是从我身上飞出来的。”奶奶回答道。

“飞出来的?那三朵花是奶奶身上飞出来的?”阿梦惊疑的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过,那是很早的时候,早到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奶奶坐在椅子上,双眼微眯,视线似乎穿过现在回到了过去。

“应该是十二岁吧,那时候你祖辈也还在这栋屋子,三世同堂,一家五口,我是独苗,虽然是女的但父母也疼我疼得紧,记得有一次,也就是在那一次,我和我父母去打猎的时候。”

“奶奶你十二岁就开始打猎了啊?”阿梦佩服的说道。

“我们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样,没肉就去买肉吃,没有衣服就去买衣服穿,我们,还有森林其他几家都是自给自足,所以,但凡孩童十岁左右都要跟着父母去学习采药捕猎等知识。”

“我还算晚的,父母比较疼我,不愿意让我这么早出来和他们一起捕猎,不过爷爷奶奶就不这样认为,他们说小孩子从小就要学会独立,这样长大了,以后才能独挡一面,说起来,当时父母还和爷爷奶奶吵了一架,把我都快吓哭了呢。”

奶奶笑着说道,语言中满是回忆的甜蜜。

“这么严重啊!”阿梦哦着嘴,惊叹的说道。

“那是当然,以前的森林还有野猪呢,磨盘那么大一个,两只獠牙也有十五公分,如果不小心一点,被獠牙蹭住,不用草药绑着在床上躺几个月是好不了的。”

奶奶用手比划了一下野猪的体型,阿梦满脑子都是奶奶和野猪英勇搏斗的场景。

“至于现在嘛,野兔都很难发现一个,野猪就更不用说了。”

“因此啊,磨蹭到十二岁我还是和父母一起出去打猎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和父母出去打猎。”

“记得我和父母在山上走着,周围和今天没什么差别,满眼的古树,满地的落叶,泥土是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植物腐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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