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知道了。”

里面的小伙计走出来说,

“江先生,那个阿紫还说,你有一袋西洋参可存在她那里,让您亲自去取。”

江先生听了,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这个阿紫是得月楼的头牌姑娘,长相秀美。

据得月楼的妈妈讲,阿紫也是出自官宦人家、书香门弟,虽说那种欢场的老鸨,都是吹捧着说这些姑娘的来例,百分之九十不用当真,但这个阿紫的确有文采。

写的一手好诗,做的一手好针线,这要是换作是古代,也是个才女了。

可是,在这个民国的时期,战乱中,与家人失散,她却成了得月楼的头牌姑娘,而且最让江先生难忘记的是,她从不悲悲戚戚。

江先生是最讨厌女人整日悲苦个脸,他认为这就是有些女人明明做了这一行当,还说这行当如何不好,还要别人同情她,甚至应当给她立个贞洁牌坊一样。

阿紫的欢喜是自然的,由内而外的,不是装出来的。

起码从外观看,她就是一个喜欢这种欢场疯闹的女子。

这也得了江先生的意,江先生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放松自己,可不想做些悲天悯人的事情,

所以,什么英雄救美般的举动,他从来不去沾惹。

他只是喜欢女人罢了,而且喜欢骨子里就是个尤物的女人。

每年来这边两次采药,阿紫便是他在这里最大的牵挂了。

所谓有诗意的远方,对江先生来说,这就是了。

但是,阿紫和这里所有姑娘们一样,都不可能再生养了,得月楼里,就是这个规矩,她们个个都成了一辈子只是寻欢作乐的姑娘。

江先生无论怎么样的喜欢她,是不可能带她走的,更不可能把一个不能生养的女人领到家里做小。

她是不是欢场女子,这在江先生的眼里,倒也没有什么,只要能让自己开心就成。

而这次来采购药材,遇上了个吴片儿,在欢场里开心惯了的他,真的没有办法用恰当的语言,来表达对吴片儿这个女人的感觉。

开始的时候,只是听小镇上特别熟悉北荡人的朋友,说起吴片儿的故事,他的好奇心就被送上了大脑的首页,他一心想认识下这个女子。

凑巧的很,她却送上了门,当时自己寄住老郎中家,她去求医。

本来,江先生是不打算出诊的,可是,挑开窗帘一看,是这样的一个绝色女子。

尤其她弯起腰来,那后背的曲线,美的不能用任何一个形容词来述说,太美了。

在江先生的眼里,这个女人就是为男人生的,那一举手,一投足,那一蹙眉,一个眼神,那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美,是不足以来形容这个女人的。

一定要拥有,才能让江先生满足。拥有才是他心底对吴片儿这种美人的诠释。

所以,他手拿礼帽,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为这个妇人的孩子出个远路的诊。

出这个诊的路,还是这边小镇居民都感到恐怖的高山之上,因为那条通向山上的路,不知摔死过多少人。

那是一条很陡峭,很凶险的路,特别是对他这样的一个外地人来说。

可是,这个女人的美,在那个洒满草药院子的早上,就这样轻意的让这个男人动了心思。

想到这,江先生已走到了得月楼的门口,他想,为了吴片儿的那份情意,竟然几乎把这里忘记了。

怪不得这里的女人们总说自己是坏男人,看来自己真是这样的坏男人。

脑子里出现了这三个字,倒让他的嘴角咧了起来,他坏笑着走进得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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