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过“黑桃二”门之后,步陵继续走在这宛如深渊般的长廊之中,未知的幽深前路宛如一张大口,要将所有来人都吞噬殆尽。
随着步陵的继续向前迈进,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停下来喘了口粗气。从“黑桃二”门就开始了,他感到了一种压抑。是针对心灵,而非肉体的一种怪状。
而且这种感觉并非一成不变。起初,只是一块小石子儿放在心上的感觉,可是路走得越远,这块小石头就慢慢变大了,感觉也从开始的微不可感,到现在有些喘不过气来。
步陵知道,这种感觉只会越来越强烈,那石头最后演变成撼天擂石也非不可能,而这种压抑他也不可能无限承受的。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无论是大还是小。一旦超过这个限度,心中那根紧绷到极限的弦就会“嘣”地一下断掉,那时候,估计人不死也废了。
这是考验,还是下马威呢......亦或是,不能让我如此轻易地见到它们的“王”?步陵默默顶着压力思考着。
步陵依旧是义无反顾继续走。都走到这里了,想看到最后的风景就总要继续的,停得太久反而会泄掉胸中那口绷着的气,那时候,想继续就是千难万难了。君不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尽管步陵能够坚持继续走下去,但是,他的速度还是不可避免地大幅下降了。毕竟走得太快他可能会禁受不住那股增长过快的压力,只有慢慢适应和抵抗这一途可走。本来他一分钟可以走出去一百五十米以上,现在一分钟也就走个五十米不到。
这道不甚壮硕,却无比倔强的蹒跚身影就这么在红与黑的交融之中挪动,宛若一个身处深渊的受难者正在延续着其苦旅,妄图脱离苦海亦或是靠近虚无缥缈的光明。
......
又走了几百米,压抑越来越重。步陵胸中、肺部、咽喉整一块都像是被异物什么堵住了,他剧烈地像个破抽风机一般喘着气,但是依旧感觉出气多近气少。这种感觉有点像全力跑完一段长跑之后,那种喘不上气来的虚脱,不过还要严重。因为喘不上气来久了,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使人陷入昏迷,以减少耗氧量。但是此刻的步陵不行,因为根本就不是身体出了问题,而是心灵施加的感受。所以,它只会无限增长,直到步陵倒下。
步陵眼前已经是有些模糊了,前方本来应该是规整的红黑方砖密布,但是在他的眼里已经开始混合、淆糊,变成一团暗红色的混沌。步陵突然想起来这么一句话:“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那,如果我在深渊中行走呢?
轻微幻觉出现的同时,所谓的心魔,或者说内心的小人儿就蹦出来了。只有一只黑的,白的那只在如此境况中可能已经被压扁碾碎了吧。它用充满蛊惑的语气:“愚蠢的‘我’啊,为什么不放弃呢?你确定前方真的有你想要的东西吗?之前的几扇门已经够好了,你太贪心了。难道你忘了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个道理吗?以你的脑子,你是不会忘记的吧......”
呵,连这种东西都出来了,这里真的不简单啊。而且,这东西是真的了解我,知道我在担心些什么。
不过,这里真的就是我的尽头了吗?步陵看着前方仍然是无比深邃,让人没有一丝盼头的长廊,又看了迟迟难以迈出的沉重脚步,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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