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才回到青山书院,摸黑进到卧房里,摸黑点上了蜡烛。他双手颤抖着把那二百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放在床铺上,欣喜的凝视了好久,然后再用布好生包好,小心翼翼的藏在了床底衣柜的最底层。
他躺在床上,默默的看着天窗上那一轮冷月发呆。
这一夜,他激动的彻夜未眠,想了许多的事情。
直到东方破晓,他才觉得困意绵绵,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他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已经大亮,忙翻身坐起,撒上鞋,揉着眼睛便去开门。
门打开,只见徐继和李尘站在门口,敢情这一觉居然睡到了该上课的时候了。
“啊,小尘,这么早啊。”陈秀才满脸堆笑的道。
李尘没作声,低头挎着书包进了课堂。
小舅朝陈秀才招了招手,陈秀才怔了怔,忙跟着他走到学堂一侧的外墙边,二人悄声嘀咕起来。
小舅表情很严肃,陈秀才连连点头,一口一个保证。
小舅郑重的交代完了,才驾着牛车走了。
陈秀才挠着头,悻悻然走进学堂,招手道:“小尘,跟我来书房一下。”
进到书房,陈秀才坐下,瞅了他半晌,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先生,今天是什么日子,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呢?”李尘笑问。
“小尘,如今你我也算名利双收,也风光够了,从今日起,咱们可真该上路了啊。”
李尘奇道:“先生,咱们又要去哪里,我小舅难道没有跟你说以后不准带我出去作诗了么?”
陈秀才摆手笑道:“不是去哪里,而是从今日起,我就要正式教你读书了。”
“听先生此言,莫非之前都没有正式教我么?”
陈秀才尴尬半响,生气的道:“知道你很聪慧,可也别老想着跟先生绕弯子!”
李尘嘻嘻一笑,问道:“昨日你不是说教不了我了么?”
“那是诗文!”
“哦,那先生现在准备教我读什么书呢。”
“四书五经,圣人之道!”陈秀才一本正经的道。
李尘一听,一副有些被唬住的样子。
只见陈秀才神色郑重的道:“诗词小道也,消遣之技尔,故圣贤文章才是学问正道。你如今作诗之才已是大名远扬,名动徽州,但其实不过只有神童之名,却无神童之实。”
李尘哼了一声,不服气的道:“别人都说我是神童,出场也从未让你失望过,难道还不是神童么?”
陈秀才没好气的道:“你这神童是如何来的,难道你我还不清楚么!”
李尘又是嘻嘻一笑。
“记住了,那都是过往之事了,以后休得再提,知道么!”
“知道!”
陈秀才又道:“小尘,《说文解字》你也读得差不多了,从今以后你应该专心攻读圣贤之书,将来在科举上有所作为,金榜题名,如此才不负真正的神童之名。”
李尘点点头,问道:“先生,中进士难么?”
“自然难了!”
“你想想看,咱大明朝有一亿人,读书人也有多少人,可每三年才取进士数百人,你说难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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