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浪小心翼翼地上了绳索桥,一路轻声。
他知道楚忆南来到这个地方,或许是因为想起了什么悲伤的往事。所以他不愿意打破此处的静谧,也不愿意干扰沉浸在过往中的男子。
所幸学了逍遥步的他,即使是过绳索桥,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接着,陆浪就站立在门前,屈指敲了敲茅屋的木门。
但他还没有发出声音,里面沧桑的男声就朝他发出了邀请。
“陆浪,你直接进来吧。”
陆浪猛然一惊,连烛龙瞳第一阶段都被吓出来了。横瞳将周围一切尽收眼底,却没有发现半点异常。
茅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
楚忆南不应该是个废人吗?自己刚刚行走无声,来到茅屋前也就只是敲了两下门,他怎么知道是我在茅屋外?
仆人?子女?老一辈?不应该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吗?
虽然疑虑重重,陆浪还是没有犹豫地推门而入。
小小茅屋内部虽然简陋,但是给人一种分外安心宁静之感。
接着,陆浪便看到了一干瘦男子坐在一小小火炉旁,火焰摇曳,火炉上盛放的瓦罐中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青梅煮酒论英雄?刘玄德,老子曹阿瞒等你很久啦!
陆浪嘴角抽搐,不过还是盘腿坐在了楚忆南的对面,身子坐得笔直。
“伯父找我何事?”
楚忆南虽面容枯瘦,但细看之下总带着一丝神态自若的气质在其中,想来在成为废人之前,他也是一名风流倜傥,潇洒非凡的男子。
“伯父可能只是想见见你罢了。”
枯瘦男子望着陆浪就笑了:“你居然在短短三个月中,从锻体四层到了锻体九层,实属不易。”
想都不用想,楚清欢把陆浪的底交的明明白白的。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陆浪微笑着说着,然后当即就念了两句诗,“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你难道会去苛求龙和鲤鱼进步速度一样吗?
楚忆南大笑,却又被激得咳嗽了两声。
他眯起眼睛看向陆浪道:“你现在倒是很有自信。”
“跟我当年一样!”
语气中就可以听出,楚忆南的确很喜欢陆浪。
不光是因为陆浪的父亲陆仲达与他是生死之交,更因为陆浪的身世能够让他联想到自己。
温暖的火光摇曳,印在两人的眼眸中,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有些人就是这样,盯着火团看,恍惚中能从中看到过往。
“我不卖关子了,”楚忆南突然认真道,“让你过来一趟的目的,是因为想把一些东西托付给你。”
陆浪突然一下就紧张起来,身子僵得笔直!
要把楚清欢托付给我了吗?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而且看上去楚清欢现在对我也没有什么恋人的感觉,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就算是父母之命,可婚嫁这种终身大事如此突然就被决定真的好吗?!
我觉得我们应该崇尚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不应该有任何封建思想!
话说我和楚清欢以后的孩子叫陆哲怎么样?
陆浪脑海里杂七杂的想法飘过,脸上却是正色道:“伯父但说无妨。”
楚忆南突然拿出两件物品,正正式式地递给陆浪:“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但是也算是你伯父我最后的念想了。”
陆浪低头一看,是一本册子与一张残缺不全的羊皮纸。册子封面有飘逸灵动的四个大字——剑法心得;而古朴的羊皮纸上,却是画满了看不懂的纹路。
“手握君子剑,斩杀世间不良人。”楚忆南自嘲地笑了笑,“那本册子记录了我所有对剑的经验与感悟。”
“自从我经脉被废后,我整天所做的事情便是一直研究剑术、剑法、剑道。说来也讽刺,身体不能动后,心思却越发的活络起来。”
“这本剑法心得,集我一生所成就,想来或许会对你这个华剑宗的弟子有所帮助。”
“至于那张羊皮卷,我认为是一张藏宝图的其中一个部分。可惜的是我当年共有两张这样的羊皮卷,另一张已经被打废我的高人所抢夺。”
“不过他恐怕死都没想到,我其实还有另外一张这样的羊皮卷。”
陆浪松了一口气,盯着册子疑惑地问道:“这剑法心得,楚伯父打算全部给我吗?”
“不打算给楚清欢留一份吗?”
楚忆南淡淡地笑了,枯瘦的脸上有着病态未散:“楚清欢,她不适合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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