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陆久源有些惊讶,“那小子不是还在美国读博士么?听说是在研究什么古希腊历史演变历程,所以这次才没有和阿瑟他们一起回来的。”

“他还真是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啊。”提起幼弟,裴鸥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久源,刚刚在会议上,你看出什么异状了么?”

“在裴氏,持有最多股份的人是裴董事长,其次是阿瑟,然后是你。”陆久源在他身旁坐下,细细阐述:“在剩下的股东里,要数余辛照和刘宏觅手中的股份最多。”

“以目前他们没有负债情况和不良嗜好来看,宋氏想用把柄来威胁他们的可能性不大。”

“他们的家人呢?”

“也没问题。”

“盯住他们的人先不要撤,再观察一段时间。仔细想想,他们二人都是与我父亲一同开辟江山的老人了。”裴鸥叹了口气,“余辛照这个人,虽说有时候过于耿直和古板,但对裴氏确实是忠心耿耿。”

“他刚才那么顶撞你,你还帮他说话?”陆久源戏谑地看他。

裴鸥没好气地开口:“他只不过是单纯看不惯我而已,我还没有小气到忠奸不分的程度。”

“至于那个刘宏觅……”陆久源说,“你觉得他怎么样?”

“攀炎附势,唯利是图。”

“他会被宋氏收买么?”

“不好说。”裴鸥的脸上似覆上了一层冰霜。

“其他的那些小股东我也查过了,就算他们手中的股份全部加起来也不足为惧。”陆久源说,“只要刘余二人不倒戈,我们就不必担心后院会起火。”

“要是能有个机会把他们手中的股份夺回来就好了。”裴鸥眯眼,“何况要想后院不起火,光担心股东是不够的。”

“你的意思?”

“公司里混进了内奸。”裴鸥抬头,陆久源看着他冷厉的双眼,心底微微一颤。

“老余。”

“老余!”

刚走出公司不久,余辛照就被后面追赶上来的刘宏觅叫住了。

“老余啊,”刘宏觅搂住他的肩膀,二人亲密地一同向前走,“刚刚开会的时候,你怎么能对裴二少那么说话呢?”

“我那么说话怎么了?这公司本来就该归大少爷管,他裴鸥鸠占鹊巢那么多年,这回正主回来了,他还想霸着不放?”

“老余不是我说你。”刘宏觅狐狸似的小眼睛微微眯起,“你这人就是不懂得变通,今天的太阳和昨天的又不一样,你坚持拥护大少爷,万一以后掌权的是二少爷那怎么办?”

“裴鸥太过于自以为是,公司绝不能落到他手里。”余辛照斩钉截铁,“不说别的,就前几天,他因为不满意公司的装潢大肆整改了一遍,还腾出了一个大房间准备当新的办公室,闹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还真当自己是老总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又气呼呼道,“如果公司以后继续由他管理,我第一个不同意!”

刘宏觅见他这样,也知道一味劝下去无意义,只好叹了口气,“好好好,你这人就是固执。这大少爷人都没出现,我们自己倒是先吵得不可开交了。我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走,上我家喝酒去。”

二人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殊不知身后,有一双紧紧盯着他们的眼睛。

顾远然滑动着鼠标,在密密麻麻的表格里一刻不停的浏览着。

刚刚他用快速检索搜了一遍,果真如陆久源所说,并没有林夕言这个人。可他不放心,宁愿从头一个个用最原始的方式比对名字和照片。裴氏总部共有五千多名员工,上至高管下至清洁工,他一个都没有放过。

可是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

这感觉就像是在冰山雪原上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火苗,下一秒又被狠狠扑灭。

顾远然松开鼠标,手握成拳重重地锤了下桌面,又失落又烦躁。

也幸好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让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宣泄情绪。

裴氏对内部的管理几乎到了一种严苛的程度,员工的朋友和亲属根本不可能进得去,连顾远然这种行业外的人都对此一清二楚。

难道那天他是真的看错了?

酸涩的心情压得他喘不过气,顾远然从怀里掏出一张少女的照片,怔怔地看了起来,连陈亦走到他身边都没发现。

“顾,顾队……”

陈亦小心翼翼地在他耳旁开口,顾远然被吓了一跳,很快又镇定下来,面不改色地把照片放回怀里:“有事?”

陈亦一副心虚的样子,也没怎么注意顾远然的动作,开口道:“顾队,我查了近一年的医疗事故新闻,并没有找到适合侧写的嫌疑犯。”

“嗯。”顾远然心不在焉地点头,表示知道了。“如果真的是重大医疗事故,被压下去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有可能是外地人作案么?那样的话,就要在全国范围搜索了。”

“凶手既然能在那么短时间在s市的不同片区犯下那么多案子,他本身对s市想必是极其熟悉的。”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我本来也没过要通过这种方式找出他的,等于小鱼那边的调查出来再说吧。”顾远然起身拿上外套,“现在我要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陈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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