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很快就来了,还带来了御医,吩咐御医给蘅芷把脉。

蘅芷安静而顺从,御医诊断了之后,道:“热度还未褪去,微臣开的药还要继续喝,身上的伤势很重,恐会发炎溃烂,需要每日用药水擦洗,切记不要碰冷水!”

南夫人露出忧心之色,道:“真可怜见的,慎刑司那帮奴才也太狠毒了,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姑娘家呢?”

御医没有说话,开了药,南夫人便让他离开了。

南夫人看了蘅芷被包扎得如同粽子一样,问:“疼吗?我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就昏过去了,一碰你就喊疼,我才让人脱了你的衣裳,看到你的伤,我都吓坏了,该有多疼啊!”

南夫人竟红了眼,用帕子揉了揉眼角,好像真的很心疼蘅芷。

若蘅芷是个不谙世事,单纯无知的人,恐怕现在都要被南夫人的眼泪给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南夫人不仅及时救了她,还替她治伤,又如此嘘寒问暖,蘅芷不是不懂感恩,而是不敢。

她知道,在这宋国王宫里,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南夫人能左右宋襄王的决定,能宠冠后宫,绝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多谢夫人,已经好很多了,夫人对蘅芷的恩德,蘅芷不知如何报答!”

到底还是应该要谈好条件的,这样才能让她安心地接受南夫人的好意。

南夫人叹息道:“你真是个倔强的性子,伤的这么重,怎么会好多了呢?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奴婢们说你一直都在喊疼!”

蘅芷心中一涩,几乎控制不住眼泪。

怎么会不疼呢?

怎么会好多了呢?

那些伤可是真真切切布满了她全身上下,几乎体无完肤。

她没有一处不在疼,十根手指,早已肿成了胡萝卜一般,被白纱布包着,如今动也不敢动一下,一动就钻心的疼。

她疼的恨不能在昏过去,可是睡梦里,那种疼痛也未曾放过她。

“想哭就哭一会儿,咱们女人家啊,身娇肉贵的,男人都未必受的了的刑罚,你却硬生生挺了过来,若是你师父知道了,不知该有多心疼!”

南夫人语重心长地道,像个长辈似的安抚着蘅芷。

蘅芷道:“多谢夫人,我不哭的,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归西了,也不会知道我受的伤!”

“你除了师父和你大师兄之外,是不是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南夫人问。

蘅芷点头,道:“是,举目无亲!”

话虽说的轻描淡写,可举目无亲四个字说出来,却扎心一般的疼。

谁不渴望有亲人相护,谁不希望在受伤之后,能有个港湾可以依靠,哪怕只是几句真心实意的安慰和心疼。

可蘅芷什么都没有,她只能硬生生咬牙挺着,连眼泪都不敢流

在不是真心为她难过的人面前流眼泪,只会让人觉得她软弱可笑罢了。

南夫人轻轻摸了摸蘅芷的头,道:“可怜的姑娘,真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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