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大雪一直下了五天,刺骨的北风带来大片大片的雪花,一层一层的铺在地面上。

但这一切都与张齐他们无关,所有小队都用电台聊的不亦乐乎,各种吹牛侃大山。

野牛肉、松鸡汤、炭烤兔子,每个人都自认过的不错,唯一不好的就是长期待在近乎封闭的屋子里,每个人都变得油腻,空气也有些浑浊。

终于,雪停了。张齐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门推开。

这处木屋就像吊脚楼一样,地上一根根木柱将其撑起,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没有被雪堆掩埋。

一瞬间,昏沉的头脑立刻清醒过来。现在的育空河流域完全成为冰雪的世界,远方的尽头是绵延的群山,就像傲立世间的的女神,冷峻圣洁。

山顶的冰雪终年不化,现在都裹上了银装。近处,未经踩踏的雪层呈波浪状,间或出现一块块隆起的雪丘。

门口吹来的冷风,将宿醉的大狗吹醒。他们昨夜把最后的伏特加喝完了,不为怯寒,只为了消遣。

大狗摇了摇因宿醉而昏沉的头,扫视一周后发现张齐消失了,“兄弟们,老大出去了。我赌一包方便面,他绝对是去找那姑娘。”

“就一包方便面,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有本事把那把芬兰之星作为赌注。”有人被大狗吵醒后,一脸不悦的怼道。

大狗没有接话茬,反驳道:“也不知道昨天是哪些牲口,非要我把最后一袋方便面放在松鸡汤里。”

这些天伙食不错,但天天吃红肉也难以忍受,带着麦香的方便面面饼成了众人加餐的不二选择。

嬉嬉闹闹中,醉酒的人纷纷醒来,加入了讨论。

“谁偷听到了老大跟那妹子的聊天内容?”

“说好了大家做他的僚机,他却把通话的频道调了。”

“头儿每次通话都躲着咱们,等大家睡着了,就偷偷去放装备的屋子。”跳蚤赶紧举报起来,依旧念念不忘自己的耳麦被征用的事儿。

大狗一脸激动的凑了过去,问道:“说说,你怎么知道?偷听了多少?”。

跳蚤见众人都注视着他,瞬间来了精神,“那天夜里我爬起来找水喝,听到那个房间有动静,就摸了过去。”

“你们是不知道班长那语气,简直……”

跳蚤讲的眉飞色舞,众人围坐在一起,露出居委会大妈式的笑容。

张齐显然并不知道木屋里发生的事情,他手里提着两个小塑料桶,缓缓的在雪地里扑腾着。

齐膝盖的积雪让他步履维艰,矮小的灌木隐藏在雪地里,时不时地阻路。

一个小时过去了,张齐停下了脚步。第一眼望去,这是一处方圆几里的小平原,铺着厚厚的白毯子。

他用路上捡到的粗木棍,不停地用力捣着,似乎在试探什么。

当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坚硬感时,张齐终于确定目的地到了。经过一番折腾,才将附近的积雪全部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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