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来搀我,见我面上还显几分困顿,微皱眉柔声道,“没睡醒?”

我掩面打了个呵欠,“今晨太早起了。”

他将我的手拢进他宽厚的手掌心里,“你且撑一撑,待去拜过国母,陪她用完午膳,便领你去偏殿再睡会。”

我应了声,“好。”

亓官陵牵着我慢慢行至张国母的华恩殿,进去时,亓官颐和亓官谡已经在和国母笑谈纷乐。

殿外的奴侍刚吆禀完,一众人都默了声转眼来瞧这处,亓官陵拢着我的手又紧了紧,牵着我上前向张国母拜礼。

张国母温笑“难为你们这么早过来,快落座。”

我们应了声,旁随的侍奴忙备好茶盏点心。

余眸撇了对座的亓官颐,正值孟夏艳阳,亓官颐着一身天青霞锦绶藕丝缎裙,盘上姬发坠马发髻,既清爽,又不失端婉。

她朝我微微一笑,“嫂嫂可算来了,方才母后还在念叨你呢,”话未落,就转眼向张国母告状,“母后是不知,如今阿兄将嫂嫂护得可是紧,旁人都近不得身。”

张国母也被逗得欢,一齐应和道,“自瞻庆公主嫁来我鄞国,可成就了京都人人艳羡的一段佳话。”

我忙羞红了脸,微俯了身子不说话。

如今京都里上至宫廷朝臣,下至田间妇孺,无一不知当今的太子将太子妃宠到极致,恩爱非常,成了茶馆饭后百聊不腻的谈资。

坐在亓官颐旁侧的亓官谡冷哼一声,嘲讽道,“王庭闱事岂是他们能随口谈辞的,要我说,皇兄就该好好管教他们一番才是。”

亓官陵捏着茶盏慢慢喝着,脸上却面不改色,极为冷淡,“为兄的家事就不劳烦七弟费心了。”

亓官谡哼笑一声,“皇兄与我兄弟情深,怎能坐视不管,再说,我一个闲散之人,自是不嫌皇兄劳烦的。”

张国母忽而脸色一凝,微怒,“谡儿,不可胡闹,你怎能这般对你皇兄说话!”

亓官谡转眼看向张国母,一脸委屈,“儿臣这是在体贴皇兄,怎的在母后眼里又成了胡闹?”

一旁的亓官颐见势,朝亓官谡调侃,“七哥这是尝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怪不得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亓官谡一听,满脸的不服气,“你就惯会欺负我,你比我不过小三月,不也是孤家寡人吗?”

张国母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只由得他俩闹去。

说来张国母虽不是亓官陵兄妹的亲生母亲,却待他们是极好的,平日里得来的贡品赏赐,多半都是将它平分给了太子府,公主府和萧王府,从不偏心。

后来与张国母又断断续续叙了好些话,亓官陵仍淡着面色不说话,只在张国母问候时答了几句,却也是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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