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浩然闻此,不由有些失望的看着霍,“此言差矣!差矣啊!”
“父亲?”
“你我都目光短浅了,独看了表面,却并未看到内里。”
听此,霍飞鹤整个眉都皱起来了,显然是没有明白霍浩然这突然冒出来的话,“父亲身为太尉怎么会目光短浅。”
霍浩然拍了拍霍飞鹤的肩膀,“你莫不是以为摄政长公主是白白送出那虎符?”
“莫不是如此?”即使这一年来,在姒清的掌管下,朝堂都没有发生过岔子,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认同一个女人指挥他。
霍浩然摇了摇头,“故而为父才说,独看了表象。”
霍飞鹤有些不明所以的道:“难不成还有怎样?您莫要告诉孩儿,这里边还有一层算计!”
“却是如此。”霍浩然顿了顿,撸了撸那短短的胡子,道,“为父如今算是明白先皇为何会不顾世人的眼光,冒着一世的英名,甚至是不惜在史册上记下此事,也要封这康平长公主一介女流摄政啊........”
霍飞鹤见霍浩然这样子着实是吃惊,他的父亲一生傲骨,何时有这等叹息的时候?
“你且听为父细细道来。”
见霍浩然要开口,霍飞鹤洗耳恭听。
“将边关虎符交由顾永,看着是在为国师增加兵权,实际上,这一举会让烛阴的行动大大限制。”
霍飞鹤一惊,“父亲何出此言?”
“你细想,若是你从边关快马加鞭回到京城的话要几日?”
霍飞鹤思忖片刻道:“就算孩儿不吃不喝,少说也得十天半月的时间。”
“边关的兵马都是为了守住边境,一但调离,必定会大乱,先不提大宋旁边那些有野心虎视眈眈的国家,在我朝边境的一些小种族小部落会趁着这机会骚扰我边境百姓,这么大的动静,更不用说是边关兵马到达京城这十天半月了,等这兵临城下,消息就已经满天下飞了。”霍浩然道。
“这......这,却是如此啊,可这和您要说的事情有何干系?”霍飞鹤依旧没有听懂霍浩然的深意。
“朽木不可雕也!为父的意思是,边关的这虎符,对于烛阴来说是弊而非利,而且还可以说是烫手山芋!
这虎符在顾永手里,顾永就必须要将边关的一些事务处理妥当,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这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就是他!到时候,烛阴可以说就折了个干将,此乃其一。
其二,你刚刚也说了,边关离京遥远,烛阴要想造反完全不可能,在京内及离京附近的城池兵符除了国公爷,大多捏在公主手里,尤其是那二十万羽林卫。
其三......”
“其三莫不是以这看着是快大肥肉的边关虎符给了顾永,招那些个宵小之辈或者好大喜功之人眼红,让国师党派处于被动?
且今日公主过敏,国公那里的中部侍郎被烛阴给摘掉了,很有可能是公主在借刀杀人……”这不想还好,这一想霍飞鹤背后就冷汗直流。
这......这还是个女子,如此算谋堪比丞相,或许比起丞相大人,有过之无不及。一直以来,霍飞鹤认为姒清那所谓的“战功”不过也就是占了下属的光罢了,现在想来也莫怪她这些年来战功无数,且无一败战。
“正是如此。为父的想法当真是错的离谱啊……”
这位摄政殿下,不输任何古往今来的王侯将相!
“这如此精密的算谋非常人所能想!”霍浩然感概道。
“故而,如此才是公主给虎符的真正目的!”霍飞鹤惊的眼睛瞪的溜圆。
“这才是殿下将虎符给顾永的真正的目的!”同一时刻何山也将自己所想的说了一遍。
姒清但笑不语,“本宫乏了。”
“天色已晚,您如今还拖着病体,却是该好好歇息了,明日早朝......”
“不去了。”姒清打了个哈欠。
“啊?”惊讶的不只是何山,还有刚刚进来准备汇报事情的承恩。
“殿下,这会不会有些不妥啊?”承恩琢磨着该如何和姒清说。
“没看到本宫这脸,能见风?”
两人都摇了摇头。
“这不就对了,正好本宫也想尝尝这睡懒觉的滋味。”姒清整了整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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