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潞被他说得咽了咽口水：“是好香，爷爷，你们是世代都住在这吗？”
小老头开盖子又用铲子搅了一圈，略略沉重的回答道：“是啊，倒是有年轻人出去，但是出去的在回来也不多了，现在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没几个青壮年了，出去也好，不用困在这没有前途的地方。小老儿老咯，要是年轻几十岁，我也出去闯荡。”
见那牛角菌要起锅，宣潞赶紧麻利的递上放在灶台上的大碗。
装好后小心翼翼的端到了隔壁屋内的桌上，她放下碗之后食指拇指被烫得有些红，便用被烫着的手指掐着自己耳垂说道：“顾棠，你瞧，香吧，等我打饭过来。”
话音刚落，她又狐疑的看了看顾棠，这人从进门到现在，好像保持这个端坐的姿势就没变过，这可真是……
厉害。
谁知小老头已经端着一摞碗走了进来，他乐呵呵的说道：“倒是好久没那么热闹了，一会老婆子回来了估计也很高兴。”
说着在八仙桌四面摆好了四个碗，又往厨房走去端回了一锅饭。
他手脚麻利的装好了四碗饭，分好了筷子，便坐下来和两人开始闲聊。
“这边倒是好久没见有陌生人进来咯，你们是这几年的第一遭，我瞧两位小公子这打扮，是仙家吧。”小老头悄悄摸摸的问道。
顾棠极为端正的回答道：“老人家，不敢当，只是寻道之人罢了。”
小老头见他这样回答，便当做他承认了，更是开心：“仙家好啊，仙家可帮了我家不少呢，前些年我家老婆子浆洗衣服在河边出了事，村里的巫医都救不了，后来我上山去求山神，那小兔仙显灵了，帮我把老婆子救了回来，等会她浆洗衣服回来你们也帮我看看，她年纪大了身子不好，若是能得仙家帮调理调理，小老儿感激不尽呐。”
正说着，天色已经全黑了。
宣潞略有担忧的问道：“天都黑了，老婆婆还没回到吗，这山路会不会有危险。”
小老头不在意的挥挥手：“不会的，这路她熟得很，一会便回来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栅栏门被推开的声音，门好像又被关上了，一阵阴风吹进了屋内，顾棠脸色一肃，正看这屋门。
小老头开心的笑着说：“老太婆你回来了，今天怎么比昨日更晚了，赶紧坐，今日我采到了牛肝菌，可是你最爱吃的。来来来你们也一起吃。”
说完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夹牛肝菌放到了空无一人的座位前面的碗里。
宣潞浑身都僵硬了，她看着空位又看着这个小老头，紧张的悄悄伸手去扯住了顾棠的袖子。
顾棠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让她别出声。
伸手轻轻在她额上一点，一阵清凉传过，在往空位看时，空位坐着一个半透明的身形佝偻的老太太，她慈笑的看着顾棠和宣潞。
又开口和小老头说话：“老头子，这是今天的客人吗，真是好久不见有外头来的人了，怎么也不打个山鸡招待一下。”
小老头呵呵一笑：“哎呀，他们那时太阳快下山了才到的，那时候哪里来得及呢。”
顾棠垂着眼眸，应了一句：“老人家，不用如此，这样便很好了，是我们叨扰了。”
小老头见他开口，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对着老太太说道：“对了老太婆，这两位可都是仙师，我瞧你最近气色不好，让他们给你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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