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透过的晨曦,淡薄,光像穿过一层雾霭,含蓄。

陆离一夜都睡得浅,连段素绢翻身她都跟着醒了。

陆离又听到屋外窸簌动静,警觉的起身,贴到窗边,悄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去。

果然外头有人影掠过,又听得有火烧柴的噼啪声。

陆离失色,但不确定屋外究竟何人何事,只忙的用脚踢醒段素绢。

段素绢也是带着警戒睡的,爬起身就往陆离这边墙靠来,压低着嗓子,问:“出什么事了?”

陆离悄声回答:“不清楚,就是外头有人,有火声。”

“这是要烧我们?我叫他们起来!”段素绢转身要去叫石磊等人醒来。

陆离拽住段素绢胳膊,“先别,看看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段素绢刚醒,脑袋里还是带有困意,昏沉的,他心想,陆离怎么能这么镇静。

陆离小心绕到大窗,天蒙蒙的有光,见一人鬼鬼祟祟,这边拾柴那边拣草,堆了个火堆,在烧。

陆离看清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郭令。

陆离招手让段素绢过来,两人趴窗口看那郭令在搞什么名堂。

“他怎么?真是要放火烧死我们?”段素绢说。

“也许是想放烟呛死我们。”陆离见郭令烧的火越烧越成烟比火烈。

“走,出去会他。”陆离推门而出,段素绢跟在其后。

两人从郭令背后而来,听陆离道:“这么早烤火,好雅兴。”

郭令扭了头去寻声找人。

又听段素绢说:“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大哥下半生都想好了?”

郭令站起身,脸上带着笑:“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我不是怕长睡不起吗。”段素绢有意睥睨郭令那个方向,说。

郭令不去接这话。

陆离憋笑,抵了段素绢胳膊,“别大清早的就瞎扯。”

“你那小桶里装的什么宝贝?”陆离转话题问郭令。

郭令擦去手上生火的烟灰,“你还别说,那可真是宝贝。”

听他继续道:“我昨夜睡不着出来透气,就沿着亮堂的路一直走,没想到这后边有条小溪,本想追到源头去看看,但怕遇到别的组的人,没敢再逛就回来了,睡一觉醒来就想,那溪水还算清,说不定有鱼有虾的,就把屋里插假花的小桶拎出来去捞鱼了。”

陆段两人听到捞鱼,一齐往小桶里去看。

“我还算厉害,真得了不少。”郭令笑着说。

探头看去,桶里果然游着几尾细鱼瘦虾。

“小是小了点,好歹是新鲜的,比得过罐头味吧。”郭令又去忙活烧火。

“我本想烧火烤了的,等大家都起来,就能吃了,谁想,这火我实在是搞不来。”

“熏鱼也不错啊。”段素绢伸手去捞了一条鱼,看它在自己手里挣扎。

“这鱼小的可怜……”听陆离这样说,两人都以为陆离心生恻隐,郭令刚想说“放了也行”这话,听她继续,道:“哪有什么肉,煮了汤还能有点味。”

“也好,这些柴草太湿,我去找点干的来,好烧起来。”

两人见郭令进了林子,也无多想。

看段素绢逗鱼玩得投入,陆离也蹲到桶前。

段素绢手浸在水里去堵截鱼的去向。

陆离看他眼眸低垂,呆板着脸,陆离从没见过他那样的神情。

两人都去逗鱼,指尖相触,都忙退回手,鱼就从缝隙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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