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夫人?以前没听过有这号人,又是哪个新晋的妃子?”慕容顷疑惑道。

“说到这个洵夫人,很多人都不知道,因为她给人的印象总是与世无争的淡然样子,也很少抛头露面,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她才是真的可怕,隐藏这么多年,心机深不可测。”林清芷眼波流动,眸中微露忧虑之色。

“宫中的女人不都是这个样子么?为了争宠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慕容顷不置可否地说道。

“这个洵夫人不一样,她是皇四子信王萧沐恒的母亲,这么多年在宫里默默无闻,不争不显,只随太后潜心修佛,深得太后喜爱,皇帝年岁渐长之后,不满皇后跋扈,又因为王氏外戚被打压和皇后嫌隙更深,听说这个洵夫人和先皇后李氏长相颇为相似,性子又温淑,皇帝这两年甚为倚重她。而皇帝打压了王氏一族之后,对外戚权势过大更是忌讳,洵夫人觉得直接扶持洵氏的人太过招眼,况且洵氏大多数人都在她的娘家云阳,所以才扶持金定康这个姐夫,如果我所料没错,这些铜矿所得的银子大都进了洵氏的口袋,至于这些钱拿来做了什么,我现在说不准。不过子凭母贵,这位信王过了年就要弱冠了,说不定到时直接封为亲王也未可知。”林清芷站在窗前面朝慕容顷说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点微喘,以帕捂嘴咳了两声。

在灯光下细细看林清芷,只见越发清瘦,慕容顷不由心中酸楚,忧虑地道:“你这些天应该没少去想这些朝中的事吧?”

林清芷慢慢走到桌边凳上坐下,浅笑了一下,低声道:“忍不住就会去想,毕竟为什么刘志远要陷害父亲,为什么跟随了父亲这么多年的许褚也在关键时刻倒戈相向,为什么东瀛的人要莫须有的诬陷父亲,为什么连他他都要来刺我一剑,我的仇人到底是皇上,还是皇后和太子,抑或是洵夫人,甚至是他?不弄清楚这些,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父亲,对得起我这捡来的一条命呢。”

林清芷望着桌上的油灯,目光沉静而忧伤。

慕容顷眼底有心疼之色,家破人亡,连最爱最信任的人都给了她一剑,能直接说出来这些,去面对接下来的危局,对于一个柔弱的女子来说太过残忍。

林清芷看出慕容顷的怜悯和心疼,秋水一样的眸子微微流转,扬了扬瘦削却不失线条的俏丽下巴,抚摸着腹部语气轻松地道:“师兄不必替我担心,我自有分寸,况且现在不是还有他呢嘛,我不为自己身体着想,也要为他着想,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你知道便好。”慕容顷温和地向林清芷一笑。

芜蘅端着热水,百合抱着两床被褥推门进入,慕容顷也起身回到了隔壁的房间,洗漱完毕,林清芷和衣躺在床上,芜蘅和百合则在旁边的地上铺了被褥躺下,由于林清芷和芜蘅、百合两人说了今夜金定康定会派人来寻仇,并且特意让两人都服用了七色紫萝药丸,所以两人倒也警醒。

或许这一日太过疲累,林清芷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深人静,小城恢复了寂静,只有簌簌雪花无声落下。

云福客栈共有三层,一楼是吃饭的地方,二楼和三楼主要是提供客人过夜住宿的房间。

入夜客人渐少,当最后一波吃饭的客人也离去了之后,收拾完毕,小二坐在柜台前,一只胳膊撑着歪着的脸颊打着瞌睡,头一点一点地像小鸡啄米一般。

突然,小二感觉脖子一凉,睁开困顿的眼皮,只见眼前有六个黑衣人,正目露凶光地盯着他,正要大叫,脖间一紧,阴冷的声音传来“不要出声,要不然杀了你!”

小二看到颈上的刀,寒光发亮,吓得忍不住抖了起来,紧紧抿住嘴巴,唯恐不小心发出声音就丢了性命。

“今天晚上是不是来了一行商人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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