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林清芷伏在书案上还在边看书边在纸上写写画画。溶月在一旁坐着打瞌睡,忽然一阵风吹过烛光摇曳跳动,一个暗影闪过,一柄六棱利箭透过窗纸破空而来,却落在林清芷的手边案牍上,随即外面便传来一阵打斗声。

“来人啊,有刺客。”惊醒的溶月一面喊着,一面起身挡在林清芷身前,门外打斗声越甚,又一炳利箭破空而来,林清芷拉着溶月就往旁边躲,无奈箭速太快,来不及躲闪便射中溶月的右肩。

“溶月。。。”溶月倒吸一口气,支撑不住溶月身体的两人一同跌坐在地上,溶月额头上冒出层层薄汗,顷刻之间脸也变得煞白,大口喘着气。

“小姐,我没事,你快躲起来,躲到密室里去。”溶月忍住疼痛吃力地说道,林清芷抱住溶月,外面刀光剑影,差不多一刻钟打斗之声停止了,慕容顷和阿大阿二冲了进来,看到林清芷没事慕容顷神色一松呼出一口气,“还好你没事,看她的样子应该箭上有毒,我这就去找师父过来。”慕容顷一转眼身影便消失不见了,阿大和阿二站在旁边以防再有刺客偷袭。

“快去看一下父亲和大哥有没有事。”林清芷面色凝重吩咐阿福道。

眼前的溶月鲜血染红了大半个手臂和右胸,面色已经铁青嘴唇乌紫,显然中毒了,林清芷取过一颗按照师父独传的方子所制的护心丹先行护住溶月的心脉短时间延迟毒性蔓延。

“溶月你忍耐一下,我帮你把箭拔出来,很快便好。”林清芷满眼关切柔声道。

好在溶月中箭的地方在右肩靠近手臂处,只要毒性解了便无性命之虞,林清芷吩咐小厮取来清水,随后又吩咐阿大阿二稳住溶月,便拔下溶月肩上的毒箭,溶月闷哼一声,眉头深皱。随着毒箭被拔出,鲜血不断喷涌而出,箭上被六角棱形倒刺带出来的肉猩红一片,溶月双睫微颤,额头上沁出豆大般的汗珠。林清芷迅速拿出止血药粉洒在伤口处紧紧压住,伤口止血后拿来纱布包扎完毕才长舒了一口气,命阿大阿二把溶月抬到窗下软塌上盖好被衾。

这时阿福和慕容顷已经回来,原来今天林家三人都遇刺,只是刺客不知府中来的是玄机先生,再加上林承德本就从军数年久经沙场功夫本就不弱,再加玄机先生正和其在一起议事,刺客不敌所以并没有受伤,林清芷这边是慕容顷所住客房本就一墙之隔,没有睡意的慕容顷晚上坐在屋顶看星星,看到黑影便立即提气用轻功跟过来,再加上溶月护主心切,林清芷侥幸没有被伤到。

可是林清霁就不一样了,相府中林父本身武功就不凡,林清霁师承华山派武艺也属上成,所以家里的高手阿大和阿二平时都是负责保护林清芷,昨夜林家兄妹和父亲、玄机先生、慕容顷一起用完晚饭之后,本就有点微醺的林清霁回到南苑之后早早便睡了,与刺客打斗之时却遭另一个刺客毒箭暗算。

“清霁兄左胸中箭,此刻已经昏迷,师父和林伯父已经赶去南苑了。”慕容顷道。

听到林清霁中箭昏迷,本来溶月为了护她身重剧毒,而且以她这么多年学医所见,此毒她也见都未见过,所以也只能暂且帮溶月稳住伤势不敢贸然解毒,能用在刺杀林家之人身上的毒只怕是非常罕见的,更是难解,现在又听到哥哥昏迷不醒,美丽的双眸中凝满雾气,立时奔出房门直奔南苑而去。

刚进南苑,就看到林清霁的随身随从林毅双眼通红,端着一盆血水出来,林清芷快步走到屋内,只见哥哥躺在软塌上,面色惨白,师父正在清洗伤口,准备拔箭,父亲双拳紧握身侧,眼睛通红如血,林清芷看到哥哥中箭之处靠近心脏之处,拔箭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性命,不禁眼睛酸涩,心底抽痛,指甲由于太过用力深陷手心肉中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屋内一片慌乱,却安静得出奇,只有进进出出的端水拿药之人的脚步声,当玄机先生将箭头从林清霁胸口拔出时,一股鲜红血注喷涌而出,溅到玄机先生青色衣襟之上甚是醒目,玄机先生立马夺过止血药粉双手按住林清霁胸口,等了半盏茶功夫,鲜血不再涌出方渐渐松手包扎上。

“师父,大哥他怎么样,他中的是什么毒,我从未见过。”林清芷神色焦急,抬手轻拭眼角的湿润,还记得上一次这么焦心还是母亲临去世之前的时候,遇到至亲之人有性命之虞的时候任谁也不能淡定从容。一旁的林承德也满眼关切焦急,嘴唇张了张但林清芷问出了想问的问题又闭上了,只是面色凝重地朝玄机先生望去。

“中箭的地方靠近心脉,好在中箭不深,所以拔出时并无牵及心脏,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解毒的药材,此毒名为醉红颜,世间罕见,我也是数年前云游时到楚地,遇到一桩劫镖案,当时十几个镖师皆深中此毒,此毒为楚地苗族所创,无色无味却剧毒无比,中毒之后先是昏迷,十二时辰后如果没有服用解药则会痉挛抽搐,五脏六腑溃烂而死,不过也并非不可解,需要天山雪莲和曼陀罗草作为药引,我开个方子,且去药铺抓一些其他配药来,曼陀罗草京郊的樱山上应该就有,只是天山雪莲比较难得。”

玄机先生凝眉深思之际,萧沐风携阿奈已经袍角飞扬大踏步走了进来:“天山雪莲我有办法可以拿到,不用担心,天亮后我就入宫向父皇禀明,人命关天的事父皇定然会应允。”萧沐风急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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