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法师(Neancer)是肯德尔大陆上最神秘、最强大的存在——如果不算上古龙们的话。与德鲁伊一样,死灵法师们也维持着绝对中立的处世准则。他们被认为比守护自然与生命的德鲁伊更上一阶——维持的是世界生与死的平衡。曾经活跃于俗世中的死灵法师只有寥寥数人,未曾出世的也不会比两只手的指头更多,但他们的名号却是在历史上都赫赫有名。每当大陆的生死平衡面临被打破的危机时,便会有他们的身影出现。譬如臭名昭著的尔拉里堡大屠杀,名为贝尔?血口(Bell Bloodmouth)的死灵法师一夜之间便屠杀了整个城堡中的一千二百人,绵延数十代的繁荣之城从此成为一座恐怖的死城。事后贝尔曾到费考墨发表了一篇对于死灵法师史上最长的一篇演讲来解释这场屠杀的缘由(合计一百二十八个字)。这也为他赢得了史上最健谈死灵法师的称号,全文摘录如下:……”
——《死灵术和它的使用者》,佚名,第三十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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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纯白的光芒散去,狂战士的上半身已经不知去向,依然庞大身躯颓然倒地,鲜血喷涌而出。使出全力一击的乔安娜勉强站在一旁,气喘不止。使用圣阶之力要用凡人的肉体承载神的力量,这份作为代价的痛苦,若没有强大的意志力是绝对难以承受的。
“尼尔,小队救助伤员!其余人,搜索!”乔安娜喘息着,焦急地下令。
数发圣光弹照亮了这一片的密林,一时宛如白昼。训练有素的圣骑士们快速搜寻着周边的森林,遮挡视线的树木也被几锤砍倒,周围的视野瞬间清晰起来。除了眼前这随意变换形态的怪物,并没有发现其他敌人的痕迹。
刚才被狂战士一击击倒的骑士有两人因震击造成的大出血已经重伤,另外两人严重骨折,其余众人几乎都有轻伤。乔安娜看着眼前惨淡的景象,狠狠地把圣锤扔到地上,“该死!该死!”她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达格很想上前去安慰她,但四肢酸软的几乎动弹不得。这倒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直在骑士阵型正中的他,也用法师脆弱的身躯承受了两次狮心术,缺乏锻炼的肉体几乎已经被榨干到极限。现在法术的时限已过,好像成桶的铅水灌进了他的身体。
乔安娜走到重伤员的身旁,依次跪下为他们祈祷。治愈之力并非她的专长,急救和包扎还是由一旁的其他随行教士完成的。达格看得出她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悲伤与自责。
“这怪不得你,或是任何人啊,毕竟以对抗死灵术的战术,对抗一名会突然变身狂战士的法师,有所伤亡是在所难免的。”达格想要开口告诉少女这些,但发现自己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完全的黑暗突然笼罩了这个营地,周围的一切都看不见了,营火、乔安娜、受伤的骑士、受惊的坐骑。刺骨的寒冷随之袭来,达格倒在地上,整个身体逐渐僵硬,甚至连眼睛都无法闭上。但他的精神还完全清醒。“糟糕,这是……诅咒。是刚才的死灵法师……”他感觉自己的手脚被绑住,然后被扛到一只巨大的野兽背上,接下来便失去了意识。
一片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
达格还是孩童的时候,时常会做一个同样的梦: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雪地中,他孤身一人冒雪前进。狂风吹着鹅毛一样的雪花打在他的脸上,让他不得不伸出手来挡住眼睛才能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双腿都发酸了,站定休息,才看到远远的前面有一个身影。虽然模糊不清,但他知道那是一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有着雪白的皮肤和鲜血一样的眼睛。他不断地向那个人影前进,越来越大的风雪让他的脚步逐渐困难。但当他到达刚才少女所在的位置时,却又空无一人。一种深邃的孤独感突然侵袭他的全身。达格并没有悲伤的感觉,但是眼泪却不停地掉下来。
“啊。”和孩童时一样,达格又是在梦的这个时刻惊醒。他摸摸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他猛然坐起,眼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自己在昏迷中被带回了橘猫酒馆。
旅法师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四肢俱在,只是有些虚弱。干燥的喉咙和空虚的肚子不知道多久没有饮食了,不过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他的靴子好好地放在床下,慌忙地穿好冲出房间门,急忙忙地下到大厅,看到妮娜和赛尔已经在吧台后面准备开业了。
“达格先生,您醒啦!”两位年轻人见到他,露出欣喜的表情。
“是的,嗨,你好,妮娜,你好,赛尔,”旅法师语无伦次地和他们打着招呼,“听着,我是怎么回来这里的?”
“啊,您看来完全不记得了,达格先生,”妮娜略带担心的说道,“是乔安娜小姐昨天把您带回来的。您当时正昏迷着。”
达格迅速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不,完全没有这部分的记忆。他眼前最后的景象就是在营地中打倒那名会变形术的法师后,被死灵法师施加诅咒昏死过去。“那乔安娜呢?”
“是这样,她在昨天深夜把您扛进屋子,放在床上之后就走了。不过她还坐下和我们聊了一会儿。”赛尔回答道,“不过她的力气真是大啊,这么清瘦的一个女孩子,感觉扛着您就像是扛着一件衣服一样……”妮娜在一旁也是不断点头。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那她看起来怎么样,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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