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已经领军在九幽旧地严防死守了近三天了,第一波进攻就让夏州得了便宜,己方损失了近伍仟的虎獒营精兵。
太子在抵达九幽一天后,就出城返回颍州,称需要为接引两方汇合做准备。
三面环山的地形,对投石器虽好用,不过胜在搬石上山也需要一定时间,这让南平暂时得以喘息。
陈王略显焦躁的在王宫主殿踱来踱去,不一会,一个身穿甲胄的兵士急急冲入,单膝跪地,双拳紧抱,高声喝道,“陈王殿下,前沿急报,敌方似乎已备齐了石块,即将进入第二波进攻。末将等候陈王指示。”
“太子哥哥可有传来消息?”陈王虽骁勇,但无实际的领兵经验,对此地形的常用战术也是知之甚少,没有朱允厚在旁,像是失了主心骨一般,不知所措起来。
兵士面露难色,“这……回禀陈王,尚未有何消息传来。”
“严防死守,血战到底!下去吧!”除了这八个大字以外,朱允载还真不知道能说什么。
“是。”兵士的回答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虎獒营的精兵们虽然都训练有素,骁勇善战,但是对于陈王稚嫩无章的统帅,都颇有微词,心有不服者渐多。
将士们对于前朝调动援兵的速度更是失去了耐心,敌方又占据了有利地势,打法上也善用地形,损兵折将后打击到了大部分前沿的士兵。
然而如此窘境,陈王也不过用了如此潦草的八个大字打发,确实难以服众。
而朱允厚这边厢,已然与先头军汇合了,却迟迟没有要动身前往九幽的意思。
近日气候越发温暖,春意盎然,颍州驿站里几株桃花开的分外红艳,时不时的从窗外传来阵阵清淡的香气。
朱允厚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把玩着新收的鼻烟壶,时而放在鼻前醒两下。
一位侍女跪于塌边轻轻的按摩着朱允厚的双腿,春日的气息格外容易使人昏昏欲睡,侍女不经意间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辛鱼羊神情慵懒的进屋,瞥了一眼塌上的朱允厚。侍女想要起身相迎,辛鱼羊摆摆手,自己找了凳子坐下,斟上一杯茶,抿了一口。
“辛鱼羊,你好大的胆子,来了也不给本宫行礼?”朱允厚微微睁眼,挪挪脚,侍女会意,躬身退了出去。
辛鱼羊悠悠的站起,躬身略行一礼,淡淡说道,“辛某只是怕扰了太子殿下的清梦。这就给太子殿下请安。”
“罢了,罢了,为大事者怎会拘泥于此等小节,本宫看重的是结果。”朱允厚直了直身子,坐在软塌上,视线锁在辛鱼羊手里的一封信函上。“盛京来消息了?”
辛鱼羊弯下腰,双手过顶递上信函。
朱允厚迫不及待的草草撕了信封,略看了一遍,眉头一紧,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在一边。“父皇居然同意了重启大皇兄的案子!辛鱼羊,你对此怎么看?”
辛鱼羊思虑半刻,漫不经心的理着袖子,说道,“让辛某猜一下,这负责调查此案的,莫非是四殿下?”
“猜得不错,四弟方自江州回京,就马不停蹄的前往宫里,恰逢本宫不在盛京,看来这一切尽在他的算计之内。”朱允厚用大拇指快速的摩挲着鼻烟壶,鹰眼深陷,嘴唇紧抿,闲暇的心思被一扫而空。
辛鱼羊则不以为然,“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辛某不认为四殿下能算计到如此地步。或者说……”
辛鱼羊欲言又止的模样,引得朱允厚略微不满,“快说!”
“也许要重启调查的并非是四殿下呢?……当然此也只是辛某的臆测。”
朱允厚听及此有些愠怒,“大胆,汝是何身份,竟敢如此臆测。”
辛鱼羊微微颔首躬身,以为方才自己之大不敬聊表歉意,“太子殿下息怒,辛某只是在为太子殿下您筹谋,倒不是担心调查,而是圣上对于四殿下的态度。”
朱允厚负手踱步,这辛鱼羊推测的不无道理,自从他做了太子以后,父皇对于四弟的态度确实是变化了不少。
一如当初大皇兄初为太子时,父皇对于自己一样。这究竟是父皇想要平衡各位皇子之间的势力,还是出于别的原因。
“太子殿下,明日我们是否应该领兵前往增援陈王殿下了?”辛鱼羊出言提醒着。
朱允厚大手一挥,怒声道,“现在是谈这个事的时候吗?”
辛鱼羊眉梢微挑,拱手道,“殿下,恕在下直言,辛某认为若是继续放任陈王而不顾,别说是陈王性命堪忧,便是丢了九幽,怕是对殿下更为不利,当初辛某给殿下的建议,可并非是取其性命,请殿下三思而行。”
朱允厚忽然站定,眼睛一转,似是有了主意,“辛鱼羊,你即刻回京,去这个地方找一个人,让她帮你引荐,介入案件调查。”说罢,便去到书桌旁,拿起毛笔大笔一挥,写了几行字,折成一小方,交给辛鱼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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