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蓉被琴娘阻拦着也不好发作,没一会朱允承来了,宁芙蓉有些意外。清阙看到朱允承也在屋外赶紧找了个隔间躲了起来,她可不想再自讨苦吃了。
没一会,琴娘进来找她,说是殿下陪王妃去晨曦殿了,她可以不用躲起来了。看来琴娘很会识人,她才与琴娘相处了半日,就已经了解她的小心思了,怪不得可以当这府里的主事嬷嬷。早知道如今那么麻烦,那日就不该曝露自己是女子,真是悔的肠子都清了。
下午是琴娘教她如何用膳,给她准备了好几道菜,虽然刚吃完午饭,不过对于美食她一向没什么抵抗力。
接着还要品酒,然后还要学琴、棋、书、画、舞,甚至还有厨艺,她实在搞不懂为何一个侍女还要懂的这些,还不如杀了她来的干脆。这些日子她一直就是白天去琴娘的沁淑榭,晚上回飞羽阁。
清阙是何其聪慧的人,这些东西她一点即通,于是为了多偷偷懒,她就与琴娘撒娇,没想琴娘还挺吃这套,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宁芙蓉被朱允承劝回去后也没再来闹,遥想那晚似乎朱允承未有回飞羽阁,想必是留宿在晨曦殿了吧,那夜她彻夜未眠,这么大个屋子一个人睡别说还真有点害怕。
跟着琴娘喊来的舞姬凌霜学了一曲“霓裳羽衣”,惊艳了琴娘和凌霜,听凌霜说这首霓裳羽衣她可是学了半年,清阙居然只学了一月有余就已经能跳全了,虽然动作还有些生涩,但是这个只要勤加练习以清阙的资质,不出意外再一月应能练成。
马上就要到岁末了,盛京的冬天不似九幽那么冷,每个屋子也都置了火盆,算算日子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过宿蠡哥哥了,也不怎么见得着朱允承和柴骏,不知怎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竟觉得有些孤单,又不能去别院找李洵解闷,她不被允许去沁淑榭和飞羽阁以外的地方。早先一个人住在有闲小筑就没这样的感觉,果真是深宫寂寞吗?
前两日琴娘给了她一件裘袄和一条雪狐皮的围脖,称是殿下见她学东西快赏赐的,她识得这两样东西都是上等货色,不是一名侍女该拥有的,所以只是精心的收好,并未穿戴。
听琴娘说岁末那几日朱允承特别忙,最后一日陛下与皇子们会前往法华寺诵经守岁为民祈福,岁首之日的清晨有祭祖大典,晚上还要与王妃一同参加皇室宴席,末了皇室众人会一起登上朝晖阁顶与臣民见面,燃放烟花,普天同庆。
清阙听说有放烟花兴奋起来,她从未见过烟花,只听宿蠡哥哥口述过烟花的美丽,九幽由于是山城,不宜燃放烟花,她便求了琴娘许她出去看一次烟花,琴娘笑称不用出王府就能看到,烟花是放到天上的东西,不必特地跑出去看。清阙当然不信,幸而自己轻功还行,溜出去看一次烟花应该无妨吧。
很快就迎来了最末的最后一日,王府里也都充满了年味,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连树上都缠满了红色的绸带,上面还坠着银色和金色的小铃铛,晚上燃灯一瞧,还真有点火树银花的感觉。当然在清阙心中这些与烟花相比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入夜后清阙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便踏着风翻墙出去了,不知为何今日守备特别松懈,似乎是有人在暗地里帮助她一番。整个盛京城热闹非凡,通向皇宫的主道上更是挤满了人,大家都等着与皇族们一同贺岁。
清阙好不容易左突右撞的挤到靠前的位置,“砰砰砰”随着几声炸裂的声响划过天际,黑暗的夜空瞬间被几簇璀璨的烟花照亮,大家都兴奋地发出了惊呼声,此起彼伏、声声赞叹,清阙感叹着这烟花太漂亮了,真是不枉此行,这哪是在王府那冷清的地方感受得到的。正抬头看得起劲,忽然被一只手蒙住了嘴,往旁边扯去,抬眼一瞧是柴骏。
“柴骏,你怎么来了?”
“沈姑娘,方才多有得罪,请见谅。”
“你跟我客气什么呀?叫我清阙就行。”
“那似乎不合规矩。”柴骏有些趔趄。
“啊呀……朱允承又不在,你叫我沈姑娘我不习惯,再说我又不姓沈。”
柴骏讷讷道,“那……那好吧,清阙,殿下特意命我来保护你。”
“他怎么知道我会出来看烟花,哦……定是琴娘与他说的。”她真不该去求琴娘让她出去,以后自己直接出去就好了。
“清阙,若不是殿下放行,以王府的守备你怕是出不来。”柴骏所说不无道理,看来她的直觉是对的,果然今日有人暗中帮助她出去,却未曾想到居然是朱允承本尊。宿蠡哥哥怕是又被他调在身边伺候了。
“清阙,此处人多不安全,你还是随我回王府吧。”
“我不,好不容易朱允承放我出来,你怎么那么快就要把我带回去。”清阙边说边慢慢往后退,一个转身就迅速钻入了人群里。即便柴骏武功再好,在人海里找人这事还真不是功夫高就行的。清阙低着身子在人群中快速游走,兴奋的笑出声,居然这样都能给她逃脱,柴骏果然是个一根筋的木头。
她以为逃脱了柴骏就万事大吉了,果然还是自己想的太天真,当她找了个空点的地方再一次抬头看烟花之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支暗箭,正中了清阙的胸口,清阙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倒在了血泊之中。周围人的视线都被烟花吸引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位倒地得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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