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树,孤零零的在破晓中摆动,像是一排排地荫压过来,平似正压着了顾惜朝的心口。他挣扎,直觉却愈加扣人心弦,沉迷后醒来,第一声便听到了安水夏一旁黯弱的低吟。
“嗯不要!不要!若柔你快走,不要管我你快走”
眼见晨光清浓,顾惜朝甩去了额头朱玉般的冷汗,方才从怅然若失的梦境清醒过来
回看,安水夏正躺在一处滚跐溜,拼命地撕扯衣服,昏迷中喋喋,惊恐地一句句叫喊,像是在做噩梦。
“安姑娘,安姑娘”
上去叫喊几声无应。失魂间,忽才仔细看清了她的毒态
印堂蛾眉七尺三寸发黑,口唇紫色点乌。体肤苍白,全身的冷汗渗沾衣服。望下,食人花咬过的疮孔明显比昨夜张大,溃烂的地方还有奇虫爬出。一时作呕间,再听到安水夏断续有词。
“若柔,快走!你娘她是为了你才不要怨念姐姐心里知道,伯母在心里比谁都在意你”
颜色痛苦,神情煎熬。
掂量举足轻重,顾惜朝倒不为其嘴里的唠叨难解,现只为她的剧毒之症堪忧。
来不及多想,速赶紧推她起来运功排毒。
神游间,千言也从响动醒了来。
目光涣散,却立马清晰看到了顾惜朝的奇怪举动。
后瞧其安水夏恹恹症状,再观顾惜朝的颜色,自然明白过来其间缘故。
一时先惊未语。
顾惜朝继顶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极力地为安水夏运功,半个时辰后,方才休息了下来。
千言赶紧为他送上水壶。
顾惜朝汗如雨下,身子骨虚弱到不堪。接过水壶后便同饮一海口。半响,稍微缓过来
“看来是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食人花的毒性太强了!现在毒性已经蔓延到安姑娘的全身脉络,若不及时救治,将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了。”
“那安姑娘现在还好吧”
“不容乐观。方才我只是运功排除了身体内浅层次的剧毒,以防止毒性继续蔓延,我先暂时封住了她的穴道。虽然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食人花的毒自来无方,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保她而且,安姑娘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若是这样下去,必将大量沉积负面因素,供毒汲取,适得其反,造成气血两虚,心脉堵塞。毒性持续扩张,甚至有可能达到气血逆流的效果。”
千言再看安水夏的状态,心里“通”的一下。
“那现在怎么办?”
“食人花毒虽说世间的药物和普通的医术手法无法医治,但并不是没有希望。”
千言甚喜,着急道:“别卖关子,赶快说。只要能救安姑娘的性命,就算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暮阙门的针灵问针堂主,向来久居来烟川的幕河流沙之地。其人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拥有一身常医所不能行通的极端医术手法。只要他肯出手,大凡世间所有的疑难疾症和死伤病创皆可药到病除,就算是死人也能被他医活过来。所以,其负有暮鬼神医先生之名。”
“我不管他是神医还是鬼医,只要他能解安姑娘的毒就行。”
见千言无顾,顾惜朝莫毅道:“针灵问乃是暮阙门八堂主之人,江湖上少有与人谋面。而暮阙门的恶行江湖上又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况这针灵问一向不会轻易出手。如非是有莫大交情,或者有恩于他就算是一些暮阙门的要首,他也要看暮阙门门主的脸色行事。”
“他不出手,我们就逼着他出手。若是他顾及暮阙门门主的佛面,我便杀入暮阙门,取了这尊大佛的首级,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顾惜朝愕然。
“如此遭天谴的话,也只有你千言一人敢亵渎!你当暮阙门是什么地方?京九天手下数十万御林军,后更有一天朝为他撑腰,连他不敢动它半点毫毛!”
“可我们也不能眼看安姑娘她”
“千言!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很担心她,但我何尝不想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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