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早就知道秦时愉其实不止我一个儿子。”

“除了我之外,他二婚之后生了一个孩子据我所知在外面的私生子也有两个以上所谓长子在他看来不值一提随时可以替换。更何况,我跟他不和。”

“从理念到做事方法我们完全不同,以他那样的性格,想要一个言听计从的继承人是绝对不会将我纳入考虑的。”

秦川终于娓娓道来向薄禾揭开他们父子关系的冰山一角。

从前薄禾只知他们对彼此十分冷漠,甚至于秦时愉丝毫不顾父子之情,把秦川逐出公司,连外界都大跌眼镜可具体因由却很少有人知晓只能归结为秦时愉不喜欢秦川。

“理念可以沟通,方法可以求同存异。”薄禾道。

“天真!”秦川哂笑一声,“你能去让一条鳄鱼不要吃肉吗?那是嗜血的本性除非死亡无法改变。”

他见薄禾犹有无法理解之处叹了口气:“九七年东南亚的金融危机你听说过吧?”

薄禾点头:“罪魁祸首是索罗斯。”

秦川道:“我当时还听我母亲说,老头子跟在索罗斯后边,横扫东南亚,对方吃肉他喝汤,很是捞了不少,到后面又从泰国转战香港,狙击港币,恶意抛售。那时候像他这样做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有索罗斯在前面挡着,而且他见好就收,没有引起金管局的注意罢了。”

薄禾若有所思:“但我记得,网络上公开的资料是说,你爷爷在特殊时期偷渡去港,找到定居海外的家族,并得到了第一桶金,回来交给秦先生,由此才有了秦氏的发家。”

秦川淡淡道:“那只是对外的说辞。实际上我爷爷的确是找到家族,得到一笔不小的资金,可那笔资金后来都在创业之初挥霍得七七八八,秦时愉想要东山再起,壮大自己,就需要更多的钱,他选择了这条路,来钱快,收益丰厚,但我并不赞同,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分歧和矛盾。”

薄禾心头一动,不禁笑了下。

秦川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薄禾立马端起脸,一本正经:“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肯坚持底线,挺好。”

刚开始认识秦川的时候,她以为对方是个一心赚钱不择手段的人,这实际上也是大部分生意人的本性,逐利而生,不惜一切,没有原则立场,但如果秦川是这样的人,也许魏飞舟也不会如此赏识他,打破不跟秦氏做生意的规矩,跟秦川合作开发房地产了。

秦川道:“秦时愉说过,我这是理想主义,商场上杀人不见血,我这样自己把自己束缚住,只会寸步难行,而失败者注定不可能得到任何同情。他在把盛名交给我的时候,就已经留了一手,他不相信我,哪怕我是他的儿子,但我也已经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达摩克利斯剑虽然可怕,但更让人担忧的是它将落未落的时候,之前老头子没有彻底把盛名从我手中夺走,我也只能按兵不动,现在他彻底撕破脸,我反倒无须再顾忌了。”

薄禾想了想:“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秦川心头一暖,缓缓摇头:“谁也帮不上忙,我只能靠自己。”

薄禾不太相信:“但你把车都卖了。”

秦川:“那只是暂时的周转,也是为了迷惑老头子,让他以为我落魄不堪,不再费心对付我。在管理盛名期间,我私下收购了几间茶馆,只是一直以来没怎么用心经营,今天魏飞舟给我介绍了一处茶园,很有特色,我特地飞过去考察了一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在近期把茶馆整合成连锁品牌,再跟茶园长期合作,利用当地传统文化,打造品牌茶叶。”

听起来是一项长期艰难的工作,以致于秦老板都不知不觉打上官腔了。

他虽然说得轻松,但薄禾知道实际并非如此。

如果秦时愉能留给秦川足够的时间,现在的他绝不会如此狼狈。

“你晚饭还没吃吧,冰箱里有些东西,不嫌弃的话,我去给你炒个饭。”

薄禾起身走向厨房。

欧阳不会做饭,薄禾的厨艺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但蛋炒饭这种基本技能还是不在话下的。

米是昨夜吃不完的白米饭,薄禾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一旁备用。

“我虎落平阳,你就给我吃剩饭?”秦川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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