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进入诊疗室的人是张成,他在里面呆了大概五分钟就出来了,效率比凌绝高很多,出来的时候,他对众人做了一个“七”的手势,暗示他要选择第七个病症,也就是异装癖。

虽然看他长得挺端正,应该没有这方面的嗜好,但是游戏和现实中不能一概而论,他既然会选这个,就说明他认为这种病症很适合他接下来进行伪装。

接下来进去的是一名叫魏兰的女玩家,她也是三名女玩家里最冷静的,进去之前还捏了捏另外两个妹子的手表示安抚,进去之前,她也偷偷比了一个“一”的手势,一是偏执狂。偏执狂相对来讲不太好装,她是故意挑了个难一点的,想把简单的让给另外两个妹子。

而剩下还叫人惊奇的就是黄晓杰了,这家伙开朗中带着二,简直是另一个程予,结果等他选的时候,居然是四号,也就是感觉最棘手的精神分裂。

这样,虽然在被人监视的情况下还是无法正式交流,但九名玩家仍旧用自己的方法努力和同伴交换信息,不至于互相孤立,每个人都成为一座孤岛。剩下的几个玩家里,林小鹿是暴力倾向,孟珂抑郁症,齐云是自闭青年,萧百里是异食癖,最后还有一名叫苏西的年轻男性玩家推着眼睛出来,脸色很不愉快,他比了个“八”的手势,恐惧症。

他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到他的时候就只剩下恐惧症了。

他们陆陆续续诊疗完毕,有的快有的慢,时间也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等全员都选择好自己的病症,也就是自己需要扮演的身份时,护士王安娜总算主动发话了:“十二点钟,现在是午饭时间。”

“请病人跟我去食堂。”

中午的餐点和早晨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又多了一大堆豌豆,而汤则是变成了没什么味道的玉米糊糊。这种粗制滥造的食物吃起来刮拉嗓子,一个叫齐云的穿着神经病院病号服还显得特斯文的男玩家吃着吃着咳嗽起来,他实在是咽不下去,剩了一半。

好在最后厨师来收盘子的时候,也并没有对他的浪费行为有多不满,这位白白胖胖有四个凌绝那么宽的厨师先生只是很惋惜的说道:“要多吃,才能长肉啊,嘿嘿嘿。”

听的人怪毛骨悚然的,鬼知道在他眼里人和猪能有多大区别。

只是其他玩家见状,也纷纷放下叉勺,反正他们都在系统购买了食品,别的不说,撑够七天是妥妥的。白天被人看着是不能偷吃,晚上可以当宵夜嘛。

这下子,认认真真光盘的凌绝就特别显眼,他身边,林小鹿扯了扯他的袖子,偷偷塞给他一块小饼干。

对面坐着的黄晓杰则是趁着护士和其他病人不注意对他一阵挤眉弄眼,用口型说:“哥们你是不是忘了买食物了啊,我分你,别吃这玩意儿了。”

凌绝对队友的好意表示笑纳,但他还是以品尝欣赏的姿态将盘子里的东西都拾掇进肚子,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不浪费食物的习惯,还因为他想知道刚刚厨师所说的“多吃点才能长肉,是否在暗示这里的食物有问题”。

如果真是加了什么料的食物的话,最迟明天,他的身体就会给出反应了。

但他是这样想,现在也并不能说出来,所以不明真相的队友们就只能同情地看着他,甚至想就地对他进行投食。

凌绝:???

直播间里,观众们对这温馨的一幕发表了不少看法:

是个狼火:我怎么感觉这画风哪里不对我得回去看看,话说这个副本不是有个关键词叫“竞争”的吗?怎么这群玩家这么团结啊?

卡卡卡卡了:前面的哥们儿你想的没毛病,我也发现了。我甚至还去娜利拉星的一个叫超级逃逃逃的主播那看了一下,他也是进了这个副本,结果他们队伍在进诊疗室选择病症的时候就开始暗斗了,一直斗到吃午餐,跟特么皇宫的娘娘似的互相飞眼刀呢

格桑花:23333333这个比喻过分了,皇宫娘娘什么的,看来那个队伍里的人宫斗技能树是点满了的啊滑稽。

三千水无:这也正常吧,我觉得这个副本可能就想这样搞得。特意没有给玩家能放心交流认识的时间,但又不停地施加压力。这样正常来讲玩家们到晚上睡前才能偷偷说上话,那时候早都防备起来了,想再打开心防可就很难咯。

板凳哥:和囚徒困境其实是一个原理,只是操作反着来的而已,但是同样好用,只能说人和人的猜忌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再次信任。

思想出了问题:这就不得不吹一发我绝哥了,要不是他用那么骚的法子把人都带去厕所,特么的谁能想到还能这么搞啊?真的是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牛逼啊!

隔壁薯片半价:说是这样说吧,但是谁知道主播的行为有没有风险?要我说,集体拉肚子上厕所可是够扯的,他之后把那个叫林小鹿的女玩家也给弄过去的理由就更扯了,团结的集体是个什么鬼啊。这次的副本让他们角色扮演,扮演不好可是要出问题的,结果还这么跳,团灭了怎么办!

著名高低杠表演者:行了,兄dei你自己审题清楚点吧,角色扮演是让他们扮演神经病啊,那不就是越不正常就越正常。这特么还能杠,我把送给你算了

观众们在说什么,游戏里的玩家是不知道的,他们跟木偶一样被引出食堂,和其他的病人一起,跟着王安娜护士到了三楼宿舍层,她告诉玩家们,原本下午一点到五点是玩游戏的时间,但是今天他们来了,所以必须先分好宿舍。

因为病人和玩家的数量都是九个人,甚至男女数量都一样,是六男三女,而宿舍都是四人间,所以无论怎么分配,男性这边都要至少有两名和病人住在一起,女性那边要么是一名女玩家和三个神经病人住,要么是三个女玩家和一名神经病人住。

这些病人和医护人员比起来,不能说哪个更可怕,反正都不太正常。王安娜说完分配宿舍的事情,也没有讲具体怎么分配,就坐到走廊尽头的椅子上等着了。

反而是从一开始就安静如鸡的病人们挨个开口,以一种奇妙又诡异的声调唱起来。

“我叫玛丽,我有精神分裂。”

“我叫米小花,我是自闭症患者。”

“我叫祁杰,我有严重的恐惧症。”

“我叫向小成,我是一名同性恋者,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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