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还带着红晕,此刻的模样灵动可爱。
孟聿修看着不禁笑起来,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在常离离面前,是例外。
他低沉悦耳的笑声在书房里回荡,笑容在他俊朗的脸上绽开,看得常离离呆住了。
“也是,你想知道什么,自然是可以知道,自然是瞒不过你的耳朵你的眼睛。”她痴痴地说道。
说着却低下头去,看起来有几分失落:“可我真的没想找你要这奇怪的东西,不过是当时气不过,口不择言罢了。”
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她的头顶,她诧异地抬头,正对上孟聿修那双漆黑如深潭,却又无限温柔的眸子。
“好了,收好了,你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把这个拿上,也是有备无患,况且,我本就不可能娶萧淑儿,今后也不想总被人同她绑在一起。”他说着又将那字据递到了常离离的手里。
常离离看着他,觉得脸有些热,心情却有些复杂。
她觉得自己此时的样子,一定和那些看见孟聿修,就满脸花痴的姑娘们一样,傻得不像话。
她此时讨厌自己这个样子,讨厌自己的不争气。
原来孟聿修写这个字据,是为了和萧淑儿撇清关系吗?原来是因为讨厌萧淑儿,才做这番举动,同自己亲近,也是为了拜托萧淑儿的纠缠吗?
越是往下想,她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方才盈满心头的温暖和喜悦,也逐渐溃散。
她赌气似的将那字据收了起来,微皱着眉头无奈地道:“那好吧。”
留下孟聿修一个人在书房,一脸困惑:“刻守不是说,我这么做她会高兴吗?”
离开书房,常离离便觉得满身疲惫,回到院子里,将那一身束手束脚的衣裳换下来,才觉得轻松了许多。
坐在桌边,她重又将那张字据拿出来看。
看着纸上的字,她有种就如同看着孟聿修的感觉。
这种感觉如同阳光落进了心口,她不禁笑了起来,忍不住将那些字念了出来:“必将孤独终老,不得好死。”
她笑得欢畅,下一个瞬间,神色又黯然下来。
“他是为了和厌恶的萧淑儿划清界限,才拿我当挡箭牌的吧?逢场作戏……我可不能当真……”她沉声说道,可说着说着又皱起眉头,挠了挠头,“可是他字据都立了,他堂堂一个大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她脸上又浮现丝丝的欢喜:“他这么有权有势,手握重兵,皇上都要让他三分,他真不愿意娶萧淑儿,又有谁逼迫得了他呢?何必还要较真地写这么一张字据给我?”
“可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要是真的下了这么一道圣旨,他能抗旨不成?”随即她又嘻嘻地笑了起来,“他表面看起来循规蹈矩,其实是个狂放不羁之人,怎么会拉着我做挡箭牌呢?”
说着她自己都觉得脸红,可不到片刻,愁容又爬上了她的脸。
就这样,她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一会笑一会发愁,还自言自语。
婆婆在外面听着,忧心忡忡。
翌日,常离离一大早便神清气爽地往军造处去了。
虽然昨日,直到进入梦乡之前,她也没能得到一个结论,摸不清孟聿修的想法。
但她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手上的血痂都脱落了,如此不是可以回到军造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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