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康的眉头一皱,他有些看不透面前的王修文了,这个太子殿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爽快,先说好,今儿个不管你喝不喝得过我,这个大舅哥啊我算是认定了!”
慕容博也来了精神,抬手一招呼,冲着候在墙边的随从们吼道:
“来啊,将我屋内的眉山红花酒搬个五坛过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小世子初来我平阳,还没尝过我平阳的高粱酒吧,来啊,来五坛三十年的高粱酒。”
不只是慕容康,在座的随行官员们大都暗中咋舌,这个喝法,不出人命才怪呢。
倒是鸠智和吴京观俩人依旧气定神闲,看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接下来,一场好戏就要拉开帷幕似的。
青云小筑连廊。
周子善说完,安海叹了口气,端起烟杆,吧嗒吧嗒地抽了好几口。
“让海公公您见笑了。”
周子善苦笑一声,也端起了旱烟杆。
“周先生误会了,只是不曾想到先生竟然还有这般书生意气!”
“书生意气?不敢当,不敢当。”
“先生无需自谦,我安海虽然这些年一直都在伺候三皇子殿下,但前半辈子都是在宫中当差,对于大秦的局势还是有所了解的。”
周子善点了点头,稍稍坐正了身子。
“秦人好战,秦人善战。这句评价可不是咱大秦自己朝自己脸上贴的金,是先辈们用血与泪换来的!只是……”
安海嘬了一口烟,继续说道:
“只是这日头太好,温柔乡磨平了咱们的锐气,太平日子失去了咱们的警惕心。就拿这禁军来说吧,曾经的大秦第一精锐现在呢?哼,连坊间光屁股的娃娃都会唱。”
周子善会心一笑,哼出声来。
“禁军禁军,在家怕媳妇,在外怕豺狼,下雨了打伞,下雪了火炉,要问禁军啥时强,娘皮肚子酒肉乡。”
安海也是一笑。
“先生别看我安海这个年纪了,但就是我们这些个老人,经历过当年腥风血雨的老人,才更加有骨气,有血性,要是真有一天咱大秦危在旦夕咯,那群后生崽子要是尿了,我们说什么也要顶上去。”
“说得好!”
周子善一拍手,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老兵不死,只会凋零,等当年那些个老人慢慢都没了,这大秦啊,还是那个大秦吗?”
“周先生。”
“海公公请讲。”
“还请先生不吝赐教,将毕生所学都传给三皇子殿下。”
“公公莫非是要将这大秦的重担放到?”
安海摇了摇头。
“且不说殿下有没有那个本事,就是有,我也不希望,我呀,只想殿下将来能够腰板挺直,做个堂堂正正有血性的大秦爷们,这就够了。”
周子善看着安海那苍老浑浊的眼,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
安海笑了几声,站起身,直了直佝偻的腰。
“该去忙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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