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死才是大事,那对于曾一只脚踏进死亡之谷的人来说,多少看不惯的人,多少听不惯的事,是不就是脚底一粒沙,耳边一阵风呢?
自从我撞上父亲的那一刻,感觉自己胸腔压抑地难受,以为自己内出血,很有可能不久于人世时,我还真没有出事前那么厌恶父亲,险些忘了自己为什么会住进医院。
但有件事,有个人还是使我如鲠在喉。
“爸,那……没有人……打我的电话吗?”
“啊……有……有……是你对象吧?”父亲闪烁其辞。
“你没见吗,爸爸?”
“没有,他打你电话的时候,我来你张叔车上拿包,我接起来,告诉她你出事了,他问了详细地址就挂了,我上来也没见他来。”
阿斯汉看了我一眼就走了?不会,我的预感完全正确,母亲赶走了他,母亲没跟父亲说什么?
“你走了很久吗,爸爸?”
“没有……三四分钟?”父亲回忆。
“哦……”
“闺女,我还没问问你,这么冰天雪地,你要干甚去?”父亲其实问过一次。
“爸爸不是应该在井下吗,这么冰天雪地,你要干甚去?”
“有个急事……”
“哦,真巧,我也是!”我淡淡一笑。
爸爸看我揶揄他,伸出手摸摸我的头,笑笑,没再搭话。
“爸爸,有人说老婆是男人的阑尾,有是必须要有的,但到后来,还是割了比较理想。这话你同意吗?”
“这闺女的嘴……十个爸爸也说不过你一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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