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的,都疯了么?
桐拂一手牵着秣十七,目瞪口呆看着兮容被人押着,入了燕王的大帐。
这个女子,说不准和那位李景隆大将军都扯得上关系,如今风轻云淡仿佛游灯会般入了燕军大营,是想做什么?不晓得会掉脑袋的么?
这种忙,就算桐拂有心,也实在是帮不上,顶多陪她一起掉脑袋……
看着如临大敌般围在大帐外的兵士,桐拂猛地转过神,这是个很好的时机可以带着十七溜之大吉。
当下她再不犹豫,好言好语对那秣十七道:“十七,方才文医官也说了,定远他需要安安静静的养伤。我们先离开,待他好些了,我们再来看他,好不好?”
秣十七这才回过头来望着她,“当真?我们走了,他会好起来?”
秣十七的神情里,再无往日飞扬不羁的样子,如今竟是小心翼翼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满目的内疚,自责和担心。
桐拂眼眶有些发酸,移开目光,“是的,他会好起来,你也希望他快些好起来,对么?”
秣十七反手将她的胳膊捉了,拖着她就走,“那我们赶紧走,不要吵着他休息,他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她的力气很大,差点把桐拂拽了一个跟头,桐拂勉强拖住她,“我们需到大营外等他,这里不行。”
秣十七一愣,“外面?不行,我会看不到他。”
桐拂眼见着不远处有人巡逻过来,当下将她拖了,就往暗处走去,“我们在这里,他没办法好起来,十七听话,我们只是暂时离开,很快会回来……”
秣十七倒不再挣扎,由她拖着。两个人一个佩着燕王府的腰牌,一个穿着医署的衣衫,没遇着阻拦。众人都在纷纷议论方才只身闯大营的女子,二人竟趁乱出了营去。
出了大营一路急走,眼见前头不远处是山林,桐拂心里松了口气,钻到那里头去,就很难被人发现了……
一颗心还没放下去,就听见身后传来的马蹄声,转头可见一队人马执火而行,正飞速追来。
桐拂四下瞧了一圈,除了一条小河,皆是空旷之地,无处藏匿。
“会水么?”她转头问秣十七。
秣十七点点头。
桐拂忙将她拖到河边,一起避入水中。
那队人马很快到了近前,寻不到踪迹在河边转悠吆喝。从水下望上去,火把的光亮扭曲狰狞,刀剑的寒光倏而掠过,看得桐拂心惊胆战。
如何被人发觉的?除了那位文医官,桐拂实在想不到别人。那位医官看起来温和好说话,竟也是如此机警且不留余地的人物……
秣十七鼓着腮帮子,原先乖巧地趴在桐拂身旁,不知何故忽然挣扎着就往水面上去。外头似是看到水面的动静,立刻箭矢如雨而下,直入水里来。
桐拂反应算快的,一把将秣十七扯了,摁在河底的石头边。又顺手抓了一条大青鱼,游近水面,一把抛出河面去。
“住手!蠢货,鱼跳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继续追……”外头隐隐的呵斥声,很快听见马蹄声远去。
桐拂等了等才冒出脑袋去,看着外头已经无人,复又入水去寻秣十七。转到那石头后面,哪里还有秣十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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