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大概也过了十数天,钱镠的日子也是过得无风无浪,早上看看兵书,悟悟书中的道理。

下午练练箭术,累了就停下来,听听高镇编的故事,再来两波商业吹捧,日子过得还算是充实有趣。

一连数十天的告假,三溜先生也察觉到了什么。

这天又到吴府上来,这次到不是来找钱镠,而是直接找到了吴老太婆。

得到了这个消息是吓得钱镠急忙跑到中堂去偷听。

“高郁见过夫人!”

吴老太婆微微点头,后问道:“先生此来是因为钱镠的事情?”

三溜先生点头,道:“钱镠一连告病数十日,他是犯了什么病?就一直不见好转吗?”

吴老太婆微微皱眉,管家吴用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些什么,吴老太婆带着歉意道:“留儿这几日练箭,手上是落了些伤。想来也无大碍,明日先生来时,便能见着他。”

钱镠闻言是一惊,原来这管家吴用精明着呢,一直都把钱镠的把戏看在眼里,只不过没有当面说穿而已。

还好自己心细,不然偷书的事情也得被这家伙给知晓了去。

三溜先生做恍然状,道:“若是如此,那便不必了。钱镠痴迷习武,便让他去吧!钱镠生在盐枭之家,是当学学武的。”

三溜先生说话时,眼神中或多或少有些落寂。

世道便是如此,乱世之时最轻贱的便是读书人。

百无一用是书生嘛!

这句话就是出自乱世。

吴老太婆是当年江南道的盐枭总瓢把子,一手双刀打的天下,靠的可不是一肚子的学问。

吴老太婆虽注重钱镠的教育,但还是免不了对读书人的轻贱。

吴用告知了钱镠因为习武就无心学业的事,吴老太婆也没怎么生气,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吴老太婆的态度来。

三溜先生如此说,吴老太婆也没有勉强,只是略感好奇道:“先生入门之时,言钱镠若是不可为教,便要离去。

老婆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先生现在觉得钱镠如何?”

三溜先生沉吟片刻,后笑道:“顽劣倒是还是一如既往的顽劣。时不时还作诗抨击一下我等这些迂腐的读书人。

平心而论,一般人是不会喜欢钱镠的。

然其少年意气,锋芒毕露,倒也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

问其学识,又总能说出独到的见解来。若说其才,也是有足斤两的。

但毕竟书生意气多了,未免是什么好事。

他差就差在行万里路上了!”

“噢?”吴老太婆是真的有些意外,想不到三溜先生会给钱镠这么一个评价。

要在之前,那些蒙学夫子可是都直言钱镠是块朽木,诚国之匠师亦不能雕琢的。

钱镠听到此处是略显得意起来,后面的他也就没听了。

三溜先生可算没把丢书的事情怀疑在钱镠的头上,不然以吴老太婆的精明,只要找钱镠来一问,那就得露馅。

钱镠回后院练箭,吴老太婆送走三溜先生后,突然对吴用开口道:“听闻高郁丢失了一本兵书?”

吴用躬身,回道:“听街坊言,却有此事,还有街坊传言是……”

“是杜陵偷的对吧?”

“街坊是这样传的,毕竟小镇上除了他,还不曾有人行窃。”

吴老太婆似笑非笑,吴用不明其意,又试探问道:“不然老奴去找杜陵问个清楚?”

吴老太婆微笑摇头,笃定道:“书不是杜陵偷的,或说不是他自己要偷的。”

“那是……”吴用实在猜不透,只得问道。

“杜陵就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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