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吴老太婆帮钱镠铺好了名声这条路,系统也触发了高镇落雕弓的任务,但正如阮成所言,现在还急不得。

一来还没弄清楚那落雕弓的古怪,二来则是钱镠自己对弓弩箭矢狗屁不通,若是太过心急去弄那副弓,说不定要弄巧成拙三十步没射准,还让别人给笑话了。

而且吴老太婆也算计好了,吴老太婆要钱镠跟着高镇习武,为了挂上一个师徒的名分,到时钱镠若真能挽起那副弓,得了高镇这些年苦心钻营的名头,高镇的脸也不至于太难看,说不定还真能把钱镠当作得意门生,再帮他吹鼓名声。

吴老太婆可是个人精,有这么精明的阿婆帮他铺路,他没有理由不按照阿婆的路数走啊!

弄清了高镇的虚实,钱镠也就安心了。

次日清晨,钱镠洗漱过后,又来到后院的凉亭等待三溜先生的到来。

三溜先生一般会在日出鱼白时赶过来,很少有意外。

钱镠在丫鬟的服侍下用过早点。

钱镠还算是幸运的,没有穿越到家境贫寒的家庭,也没有悲惨到动不动就无家可归的流民。

早点是江南常见的桂花糕,若是阮成外出,还可能有岭南送来的荔枝,配上一壶太湖青茶,生活真算是滋润了。

要不说生在钟鸣鼎食之家,让人羡慕呢?

钱镠用过早点,三溜先生已经到了后院来。

钱镠抹了抹嘴,连忙招呼道:“先生,快来尝尝这糕点,全是桂花香……”

三溜先生面目表情,示意钱镠把书案收拾好。

钱镠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才让丫鬟拾去。

三溜先生看着这幅场景,目光空洞,似恍惚出了曾就某种不堪回首的情景。

三溜先生不禁叹道:“都说江南烟雨蒙,后庭花处靡靡浓。久居江南如何能不国破家亡……唉~”

三溜先生不禁摇头,也不只是想起了何种的让人感慨的往事。

钱镠听得是酸了一骨头,人无大志,要怪富足的生活,这是何苦来哉?

三溜先生看向钱镠,见他是一脸的鄙夷,又觉钱镠有点膏粱子弟的脾性。

不禁教训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钱镠是一脸的苦闷,他就吃了个桂花糕,用得着吗?

又是后庭花作暗讽,又是靡靡之音作警告的,他钱镠这是招谁惹谁了?

钱镠忍不住反怼道:“夫子老说学文先学做人,可也不见秦皇汉武有多少符合先生说的贤人标准啊!”

三溜先生皱起眉头,问道:“你这是何意?”

钱镠抱怨道:“夫子老是说那些大而不实的道理,不如来点真才实学。

学着诸葛孔明来个《隆中对》什么的,也好让学生开开眼界啊!”

见三溜先生板着个脸,钱镠退而求其次道:“不然先生教教学生些兵法也成啊!这世道是大争之世,安贼作乱之后是群雄割据,眼看就要天下大乱了,先生总该传些兵法奇谋,才好让学生安身立命啊!

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哪天学生着了劫难,在敌人面前说那圣贤之道,人家还不得把我活活劈死啊?”

钱镠很是委屈道。

三溜先生轻咳了两声,没有斥责也没有愤怒之色。

沉默良久之后,三溜先生叹气道:“罢了罢了!如今科举已形同虚设,教你这些科举定论也是无用。”

见三溜先生松了口,钱镠很是兴奋道:“谨听夫子教诲!”

钱镠乖乖坐好,他有种预感,三溜先生又要抖漏真才实学了。

说不定又要像那天一样智力权谋有所精进。

这智力值可不是看上去那般无用,智力值的提升可是有实质性的改变的。

就拿钱镠的权谋精通来说,开启了权谋精通的好处就是,每当有人提及朝堂之事时,钱镠总有种特别的感觉。

看问题上也有了更为清晰、独道的见解。

这便是智力值提升的好处。

从最开始单纯为了完成任务而希望三溜先生抖漏真才实学,到现在已经变成真的希望能从三溜先生这里学到东西,从而增长自己的才智。

不知不觉间,钱镠已经变成了真正好学的好学生。

三溜先生与钱镠对坐,亭外已下起了小雨,雨点滴答滴答打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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