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一行三人回到中阳里,一个村子都沸腾了。

人们奇怪于莫塞在一个多月之间,变得如此苍老。古有一夜白发的事,他头发胡子霜白,那也就罢了,怎么那虎背蟒腰,又不是负重千斤,不过行了一个多月的路,也一下子就佝偻起来?

刘太公甚至指着刘季的鼻子问:“你这是带你的恩人出去游玩,还是骗他去受罪了?去一趟咸阳回来,竟然如个七旬老翁。你倒说说,你将他受了个什么样的折磨?”刘季哭笑不得,又不好说明了原屈,只是叫村里人去问莫塞。

莫塞得了美人归,心中如蜜,甜滋滋,这一点丑陋算个什么,人,终究有老的时候,现在的苍老和将来的真老,又有多大区别呢?

于是,闭口不言,只是微笑,村里人看他满脸皱纹,想到这个人向来口紧,若从他的嘴巴里听个落实,那就像打听他的犄角蛇那样,你越是问他,他就藏得越深,自然问不出个子午卯酉。

只道他在去咸阳的路上,得罪了什么人,被那人整蛊,吃了“苍老药”,叫巫医来救他的命。

巫医例行医事,竟也断不出什么病,疑他刚娶美妻,贪欲过度而至怪病,并不是中了什么蛊毒。

叫他赶快到深山老林里去,寻一些蜘蛛琥珀回来煮汤吃,又寻些何首乌和羊脚藤回来,捣烂了,用以敷头发和胡子;又叫众人到了晚上,用两块木板把莫塞腰身夹着,想办法把佝偻腰压直。

渐渐的,人们又把话题绕到那女子身上,问那女子叫什么,说是叫姝姗,问是哪里人,说是凤城十亭里。

那姝姗在众人面前,言行举止,温文儒雅,只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藏不住秋波荡漾,尽显妖媚之色,把村里的男人看的张口结舌,目不转睛。

村子里的女人,被这个初来乍到的姝姗一下子陪衬得黯然失色。

于是,开始在背后议论她:看她脸形,下巴削尖,眼大脸小,身材苗条,走路妖娆,有点像传说中的蛇精。

如果不是蛇精,如何要嫁给现在弯腰驼背的莫塞,而不是相貌堂堂的刘季?

肯定莫塞抓的蛇太多,蛇精要来寻他报仇,故意幻化了来迷惑他;如果不是蛇精,如何被她看了一眼的男人,就被勾了魂,一天到晚,不停的说这说那,忘了自己身边婆娘的存在,句句都是姝姗。

是的,如果姝姗不是蛇精,如何惹得男人们茶饭不思,惹得女人们醋心大起,原来几乎都是夫唱妇随的中阳里,怎的一下子闹得鸡飞狗跳,男吼女嚎。

有人便去问莫塞,他可曾到过凤城十亭里女子的家,可曾是在去咸阳的路上偶遇的女子,可曾觉得女子睡觉时,将身子把莫塞整个儿缠着不放,挣脱不得。

这个事情,莫塞说不清楚,他也不想多说。

因为,每天晚上,他被村里人用两块木板前后夹着,动弹不得,生生的硬将佝偻了的腰身压直,痛就不说了,耳朵里净是骨骼被压篡了位的“吧嗒吧嗒”声。

问多了,莫塞觉得他们的怀疑也有些真实了,因为,自从刘季去泗水之后,村子里发生了多起偷盗案件。

谁家的鸡被偷了,就是抱窝的鸡蛋也敲破了吃掉,鸡毛和蛋壳就从鸡窝边,一路丢弃到莫塞家草屋边上;谁家刚刚出生的小牛犊被偷了,血水洒一路,朝莫塞家草屋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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