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答应了,送走众人,不等看热闹的围过来,赶紧“呼啦”关了门,任凭谁叫门都不给开。
好半天,看热闹的也觉得没趣正准备离开,这时又热闹了,原来是老王氏来了。
老王氏听到风声后就想来闹一下了,想着就算没捞啥好处也得给他们添添堵。可她听说木守旺也在就没敢来。现在木守旺走了,不闹闹岂不是便宜了几个小崽子?看那好几辆牛车一坛坛一罐罐地往出抬的什么好东西都不知道,心里实在痒痒。所以孙婆子张大嘴几人一撺掇,老王氏就一路拍打着哭上来了。到门口往地上一坐,她先哭自己当初瞎了眼,嫁了个无情无义的老鳏夫;又哭自己待木峰多好,“比亲儿子都亲”;再哭木峰失踪后自己有多担心,“我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啊!”;最后哭自己巴心巴肝的养大了一群白眼狼,发财了忘了奶奶,“老天爷咋不睁眼劈死这群没良心的货?”
木香听的火起,被木安可拦住了:“生什么气呀姐,她气急败坏狗急跳墙不要脸了,咱还要呢。随她哭随她闹,就当听戏了,咱们数钱去,一边听戏一边数钱是什么感觉呢?”
木青一听也笑了:“就是,姐,让她闹吧,这么些年还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木香这才坐下了,看着弟弟妹妹一五一十的数钱,忍不住也过来帮忙,至于老王氏,呵!就当狗叫唤了。
“如果没错的话,一共该是八千七百九十二文。”
木香又想起来了:“你咋会算账的?”
“我不做了个梦吗?”
“做的什么梦?赶明儿我也做一个去。”木香说,“你看你今天算的,他们一个个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
“自古无商不奸,”木青把数好的钱堆一边,“所以商人地位低下,是让人看不起的。”
“这话不对。”这种思想太迂腐了,可是要不得的。
“有什么不对?商人逐利,见利忘义不是惯有的?”
“人生世上,所做的事没有贵贱之分,有贵贱之分的是我们的眼光与思想。你说商人逐利,那士人呢?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是不是另一种行商?一旦才学受当权者赏识,授予官职那便是生意做成了。有多少人原本贫穷,一朝为官就买房置地,过上锦衣华服、呼奴唤婢的生活?更别说官场上的迎来送往了,可他们的薪俸有多少你知道吗?一个县令,每年只有几十两银子的薪俸,可他们日日花销从何而来?还不是贪污受贿,鱼肉百姓来的?这算不算另一种‘见利忘义’?”
木青越听越迷茫,以前别人教他的都是怎样出人头地,怎样光宗耀祖。今天所听到的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对人生的认知,他想反驳,但却又觉得还有几分道理。
“可先生不是这样教的啊。”他呐呐着说。
“你那先生只是个秀才,官场上的事他还不懂,再说了,若是他真当了官你能保证他还能记得多少‘义’呢?”
不过木青是这个时代的人,在这个时代生活也不能过于标新立异。否则会被这个时代所不容。想了想又对他说,“先生的话你不要全信,同样,我的话你也不要全信。”
“那我信谁?”
“信你自己。因为同一句话,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他们往往都掺杂了自己的私情,所以你在听的时候要好好想想,他们的说辞可否中允,可否偏颇,可否有关他们自己的利益关系。”
木青没再问什么,陷入了沉思。
木香瞪了一眼木安可,道:“看把你能的,人家秀才老爷没你懂得多?”
“比我懂得多,比我懂得多,”木安可谄媚的笑笑:“我是在瞎说,在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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