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夏致否定道,“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银子才把这家客栈买回来吗?整整一百两!就算我亲手杀了游皓天和游四姑,朝廷也不会给我那么多赏银。”
夏清风大惑不解的蹙起纤眉,对啊,告示上说的清清楚楚,一个人头赏银三两,一百两根本不可能,况且哥哥并未参与屠杀。
关于买客栈的一百两银子,夏致自有说法:“从游皓天对我们的冷淡态度,我就看出来了,游天阁绝非我们的久留之地,但我还是把他当亲爹一样奉承,好容易博得了他的信任。每次师父有需要,就给我一些银子,让我替他办事。一来二去,得到些赏银,我就存起来。”
夏清风惊愕道:“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办什么事,能得到这么多的赏银?”
碍于男女之别,游天阁的女弟子是游四姑统领,住在内院;游皓天统领男弟子,住在外院。
在游天阁半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兄妹俩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不过每次见面,夏致都会把自己的处境详细告诉妹妹,夏清风也如是。
关于替师父办事,存了那么多银子,夏清风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
“表面上,游皓天是个正人君子,是个严肃的师父,时时督促我刻苦习武,”夏致把蜡烛顶端歪向桌子,滴下几滴烛泪,蜡烛尾端坐在上面,固定住,烛火把一间屋子照的通明,他手扶着桌沿,意味深长的语气,“暗地里干的却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所谓见不得人的勾当,是每天晚上,游皓天会给夏致一笔银子,让他去各大青楼给他找女人。
那些女人进入游天阁的时候,都是昏过去的状态,游皓天享受一夜之后,夏致再负责送走。
女人会得到一笔卖身钱,是多是少,取决于夏致,能否说服她们在陪师父的过程中言听计从。
“游皓天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夏致愤愤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看向震惊的夏清风,继续说,“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为我们的将来做打算。”
“清儿,忘了游天阁吧,以后我们好好经营这家客栈,我们一定会发大财的!”夏致抱住瞠目结舌的夏清风,自信满满。
昏黄的光线中,她眸光闪烁,脊梁骨一阵阵发冷。
师娘对师父情深似海,师父居然……
夏致以为这样会使得清风彻底将游天阁抛在脑后,殊不知,又勾起了清风对游四姑的同情。
游天阁的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让那个原本隐蔽而神秘的所在,暴露于老百姓的视野中。
市井中贴出如何处置游天阁阁主夫妇尸体的告示,将其悬于城楼暴晒,以儆效尤。
看来大火并没有焚毁师父师娘的遗体,而是被官兵抢救了出来。
游皓天下场如何惨不忍睹,夏清风都不在乎,她无法忘怀的是师娘。
为了悼念师娘,她给游四姑立了一个牌位,供奉在自己的房内,却被夏致一把抛掷在地。
“有时间多想想怎么筹到剩下的银子,不要再做这种蠢事,被官兵发现我们是游天阁余孽就糟了!”夏致气急败坏的一顿咆哮。
清风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战战兢兢的站在他面前:“对不起,我之前担心咱们这样抛头露面,容易引起官兵的注意,哥哥说咱们不算游天阁弟子,发现了也不要紧,所以我才……”
“我们老老实实地做好自己的事,当然不要紧,可被那些人发现这个牌位的话,就会断定我们和游天阁关系匪浅,不蹲大狱才怪!”
“那现在如何是好?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错了哥哥!”清风一脸恐惧的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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