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伯回来了?他怎么回来了?他还没死?”

夏氏一听,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安伯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当年,他可是亲眼目睹,他们亲手毒害了郑幕秋的目击者。当年派去的杀手,言道,安伯身中两刀,便不知踪影。没曾想,还活着。

陈二也怕,当年,毒害郑幕秋的毒药,还是他在西域人手中所购,而安伯正是因为查到了这些,并掌有证据。这些年过去了,一直以为可以安然度日,却被一个定时炸弹,吓得惊魂不定。

“不知道呀,当初杀手也并未言明,这安伯是不是死了。可今日跟踪郑叶熙的小厮说,郑叶熙与安伯见了面。想必,郑叶熙已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陈二越想越不安,伸手抓住夏氏的手,道:“你跟我走吧?我们远走高飞,你不要做郑府的二奶奶了,跟着我,我们带着这些年在郑府贪的金银,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心度过以后余生。”

“不行!这郑府,我用了十一年的时间,才刚刚要掌握在手,怎可因为一个老头儿,便吓得丢了属于我的荣华富贵?安伯,不过是我掌中餐,就算郑叶熙见了他又怎么样,我敢断定,他不会告诉郑叶熙他的杀父仇人是谁。当初大哥死前,就早已知道,郑幕霖一心想要毒害他,却依旧把那碗毒药喝了下去。”

“安伯是他的忠仆,大哥一定会嘱咐他,这件事不能告诉郑叶熙。毕竟,杀他的人是他亲弟弟,郑叶熙的亲二叔。呵呵……”

夏氏呵呵一笑,阴险尽显,坐在椅子上,丝毫不怕。

“话虽这么说,可这些都是你的猜想。你有没有想过,如若这件事,郑叶熙知道了怎么办?如果这件事,老夫人知道了怎么办?你也知道,郑幕霖是郑叶熙的亲二叔,可能最后会饶他一命,而你,什么也不是。”

陈二不是打击夏氏,他所说也是事实。一旦出事,郑幕霖身为郑叶熙的亲二叔,可能顾及血脉之亲,饶过郑幕霖,而夏氏,却什么也不是。再者说,郑幕霖这些年一直缠绵烟花场所,对夏氏早已厌倦,关键时刻,怎么会管她的死活。

“不可能,我还有少尘,少尘可是我的亲生儿子,郑府的二少爷。”夏氏被陈二说中了心思,激动地站起身,不愿意面对陈二。

“别骗自己了,少尘是谁的骨血,咱俩心知肚明!”

“你闭嘴!”

夏氏听到陈二的奚落,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陈二,说:“陈二,我告诉你,郑少尘是郑幕霖的儿子,是这郑府的二少爷,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算什么东西,竟还妄想少尘是你的骨血?”

陈二轻笑一声,坐在椅子上,倚在靠背上,淡然的说:“少尘是你成亲前怀上的。就是在成亲前,我与你在一起的那一夜。少尘不足九个月便出生了,这郑府的人都道,是你一时失足摔倒,导致早产。其实非也,少尘乃是本就是月份已到,自然生产。”

“我让你闭嘴!”

夏氏猩红的双眸恶狠狠的看着陈二,下一秒,直接伸手紧紧地掐着陈二的脖子。陈二没想到夏氏会突然冲过来掐住自己,脸色涨的通红,情急之下,反手掐住夏氏的脖子,将她推向一边。

陈二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夏氏,夏氏摸着脖子,连连后退,不敢看陈二生气的双眸。

“你想掐死我?呵呵……我对你如何?你要掐死我?”

陈二失望的问着夏氏。夏氏眼神躲闪,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有的事情可以说出口,有的事情只能压在心底。

“好吧,那些暂时不谈,先说说怎么处理安伯吧。”

陈二不想惹夏氏不高兴,他爱了她一辈子,守了她一辈子,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怎会不知?

“杀了他!找杀手,立马杀了他!”

夏氏咬着银牙,气的浑身发抖。陈二点点头,说:“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先打听打听看看,郑叶熙是不是知道了这件事。最好还是告诉郑幕霖一声,毕竟这件事,不仅仅只有我们,郑幕霖不可能置身事外。郑叶熙如果知道了,他也活不了。”

“放心吧,老爷晚上回来,我会告诉他。郑叶熙即便知道了,就他个病秧子,呵呵……等到少尘将顾太医的师兄请来,在吃的药里放进去毒药,他就可以和他爹爹团聚了。”

夏氏不担心郑叶熙,毕竟他已然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至于木语花,更不用担心,郑叶熙一死,木语花就会像楚氏一样,两个寡妇,何惧之有?这郑府的庞大家业,最后还是落在了少尘的手里。

“好,那我就先去布置,今晚,我就会让杀手行动。”陈二说完,转身就要开门出去。

夏氏看着陈二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冲上去,紧紧抱着陈二的后背,说:“立哥,对不起。就算少尘是你的骨肉,你也不能与他相认。他只有是郑家的血脉,才能继承这郑府的家业。我们才能相安无事、永享太平。立哥,你不要恨我。”

“我不会恨你,永远不会。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记住,这里累了,只要你说,我便舍下一切,带你远走高飞。”

夏氏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用帕子抹去泪水,看着陈二走出房门。她才在心里说道:我不会累,也不会离开这里,更不会让你舍下一切。这郑府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我怎会拱手相让。我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怎会被情爱所牵绊?立哥,爱情,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然而,富贵、权势,才是我现在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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