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操!!杀千刀的!!”有人声嘶力竭的喊。

海盗们疲惫奔命匆匆上山,到是正巧跟逃窜的头目们遇上。毕竟,姚千枝等只有二十几个姑娘而海盗头目足有两,三百。在是有人质在手终归不占优势。

难免有漏网之鱼。

“胜头儿!!”喽啰们遇到头目到是真组织起来短暂的抵挡了兵丁一会儿,然而他们赤手空拳,有的连鞋袜都跑丢了不少刚睡醒的还光着……哪里是霍锦城手里这些准备万全的精兵良将的对手尤其兵丁人还多几乎是海盗们的三倍,短暂的组织反攻,坚持了不到一个刻钟就被直接打崩……

尽数逃进山林。

“头儿咱们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被大刀片去半边头发,满脸是血的海盗如此建议着。

头目犹豫着,回头看了眼山上,想着生死不明的船长和大副难下决定。

“跑吧不跑都折在这儿了!!”海盗低吼。

头目咬牙看着满地死尸,“跑,开路进海弯。”他大喝下令。

海盗们重整齐鼓,排阵做椎型冲出山林,无比艰难的破开官兵们包围,一路冲到海弯……

眼前焦黑的码头,刺鼻的桐油味儿,烧掉的麻绳和空空荡荡的海面。

“船呢?”愣愣的,海盗们满心绝望。

船毫无疑问是让霍锦城和姜熙控制起来了。

麻绳烧断,大船飘走,数十艘小海岛似的海面上晃荡,霍锦城自然贼上了,早早派人抛出铁钩,上得甲板……如今那些船,全大粗麻绳绑河船后头,慢慢飘着呢。

婆娜弯对旺城来说,最需要的依次就是岛、船、人。

姚千枝早跟霍锦城商量过,想要做做海贸生意,没能远洋千里的海船,那怎么行?

某种程度上,婆娜弯的船比他们的人,更得旺城一众的重视。

就是因为这个,苦刺和王花儿的桐油才没直接倒进船里,只是烧断了麻绳。

船长大副不知生死,船没了,逃跑的希望彻底消失,屁股后头还有如狼似虎的官兵,海盗们彻底傻了眼,“这是,没救了吗?”有人绝望的跪地。

“娘的!!怂什么?还是个男人不??杀一个不赔,杀两个有赚,咱跟他们拼了!!”亦有性格硬的,生出同归于尽的心。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蹲地上抱头,投降不杀!!”

山林里,突然响起山呼海喝般的巨声。

投降不杀……意思是可以不用死吗?海盗们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又忍不住有些暗喜。

毕竟,蝼蚁尚且贪生,能活谁愿意死啊?

“吾等乃旺城提督座下,姚提督慈悲,早言招安令,尔等若速速归顺,可充做兵丁,免尔等罪责!”山林里,喊声在响。

招安令?海盗们咽了口吐沫,投降了让抓去当壮丁吗?虽然不大自由,还有被当炮灰的危险,但,总比眼下就丧命强吧!

“我,我投降……”

“别杀我,我们降了!”

“官老爷,我们归顺。”

犹豫的声音零星响起,海盗群里,有人抱头蹲下身来。

看着这一幕,霍锦城放下望远镜,唇边挂出抹淡笑。

婆娜弯归主公了。

攻打婆娜弯进行的很顺利,不过一夜的功夫,海岛就已经易主了。

不过,易主容易善后难,婆娜弯足有半个旺城大,山高林子密,就算没船,海盗们往林子里一扎,想找同样不容易。

婆娜弯有万余海盗,他们这行当不比山匪,女眷很少,一成不足。到是有不少岛奴,都是战败得来的,俱是精壮。

霍锦城围剿成功归成功,总难免漏网之渔,数百海盗钻进森子里,跟水滴入海一样,难觅难寻。

哪怕狠下心去找,总得时日。

不过,在多烦心事儿都敌不过得了地盘的兴奋,姚千枝带着人马去了海岛中心,那里有一片淡水湖。

“姚大人,这就是我们岛里日常饮水浇田的地方,大伙儿叫天赐湖,说是天降的水,咋用不退,完全能自给自足。”郭浪儿站在天赐湖边,一脸骄傲的说。

“不是你们岛,这是我的岛了。”姚千枝蹲身掬了捧水,轻抿一口。清澈冰凉,沁入心田,不由满意道:“以后别叫错了,不止这岛,这湖,这船,就连你们,都是我的了。”

郭浪儿:……

“大人,您这话说的真是……”戳人心肝。郭浪儿脸皱成一团。

“这些归我,不也有你的功劳,放心,我忘不了你。”姚千枝就笑。

郭浪儿瞬间泪水横流。

别记,求忘!!

收拢海盗,收剿库银,修膳海船,整编俘虏……姚千枝忙的脚打后脑勺,等好不容易把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姜熙都拿着银子回加庸关了,她才想起来,好像还忘了什么事儿!!

“南寅呢?”抓过幕三两,她皱着眉问。

记得那天一脚踢过去,后来抹脖子捆住……然后就不知去向了。

“跟蒋琼关一块儿,俩人都在排楼那锁着呢。”幕三两同样忙的两眼发花。

做为出色的外交人士,劝降洗脑海盗,她是主力啊!!

“还没降吗?”姚千枝有意外,挑了挑眉,“南寅就罢了,蒋琼那模样,恨不得把你当菩萨供起来,你竟然没劝降成功?”魅力减退,功力下降啊!

她睨着幕三两,神色带着几分调侃。

“您快得了吧,蒋大副都快恨死我了。上回我就在排楼门口打了个晃儿,他差点挣脱绳子咬死我。”幕三两连连摆手,苦笑着说。

“蒋琼这般……那南寅呢?”姚千枝抿唇,“也这态度?”如此强硬?

“南寅到是平静,不挣不喊,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不说话。”幕三两凝眉,郑重道:“大人,婆娜弯海盗虽然归顺,心却不诚。哪怕终日讲演,到底时日尚短,且,我观南寅和蒋琼在海盗里威望甚高……还请大人斟酌处理。”

“不拘是招降,还是干脆……”她举手,比了个刀砍脑袋的姿势,“早做早了,彻底决了他们的念想,才能真正归顺咱们。”

“你到是学的快。”姚千枝就叹口气。

怎么她身边都是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挚诚追求者说杀就杀,连眼睛都不眨,还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本就是对立者,叽叽歪歪扯什么情?谈什么爱?难道还想学罗密欧和朱丽叶,指责她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吗?

“行,我知道了,你忙去吧……”双手一摊,桃千枝站起身,“南寅交给我,我来会会他!!”她勾了勾嘴角,露出雪白的牙。

山上排屋,是婆娜弯海盗头目们避暑的地介儿,三层竹楼盖在林间,站在里头,对窗户能看见半边海岛和远处海景儿。

端是美轮美焕。

然,此时到成了囚禁海盗的所在。

海岛里,但凡牙口硬不投降的头目,全被四马倒攒蹄的捆在角落,一堆一堆,人叠着人。那等脾气好如南寅。地位高如蒋琼,还能享受一人一屋的待遇,日常三餐有人擦洗送饭,旁个,只要嘴硬点,就是干噎窝头,连凉水都没有。

搭上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热点儿,排楼里门窗紧闭,三天功夫人就臭了!!

排楼三层。

南寅双手被绑身前,形容稍显憔悴,鬓发散乱,他盘腿坐在床上,眼神却平静而淡漠。

突然,屋门被推开,发出吱呀声响,他却依然仰头望着屋顶,眸光深遂,满面平淡,不知在想什么。

姚千枝进得门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哟,思考人生呢?”旁若无人,她迈步进前,一屁股坐在床上,上下打量南寅,“还是在想怎么逃跑?重整旗鼓,反攻回来?”

南寅目不斜视,跟没看见人一样,一动不动。

“别这么高冷嘛,前几天你不是挺热情的。”姚千枝到是不恼,反到嬉笑着戳了戳他脸颊,“我听说你是晋女和洋人的后代,怎么没跟着亲爹从商,反到当了海盗?”

时年洋人入晋,除了诸国使臣外,就是洋商,他们冒着性命危险远渡重洋,带着香料和宝石,载回瓷器与刺绣……来往两国间,传递着信息和文化。

像小河村里种的地瓜、土豆、玉米等物,就都是海外商人带来的洋物。

大晋土地丰饶,地域辽阔,尤其似燕京等地更是富贵奢华所,洋商们爱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包括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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