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朝宣武三年,黄河在商胡埽决堤,改道北流,其后十几年间,黄河洪水泛滥,屡屡冲开堤坝,给沿途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宣武十五年,黄河又在大名府决口,冲出一支向东流去,经沧州、乐陵、无棣入海。此后黄河北流,东流并存,即所谓两股河,洪水滔滔,频频决溢。
面对这一历史性的新情况,朝野上下一片混乱,有一个叫李垂的大学士,上书朝廷,提出一个新的观点,他认为倘若坐视不管,任黄河一直向北流去,势必流入北方游牧民族境内,一旦水路一通,彪悍善战的游牧民族借水路而下,可只逼京师,则朝廷危难。
其时北方西戎强大,屡屡犯边,这个叫李垂的大学士把朝廷着实吓了一大跳,其后十几年间朝廷采纳了李垂的建议,堵塞北流河道,人为筑坝遏水向东。但因为东流浅狭,堤坝未固,频频决堤,洪水泛滥,位于北流与东流之间的齐州,冀州等地灾难深重。
当然,这些都是大环境,普通百姓大多不懂,只归咎于天灾,官府年年筹集资金加固堤坝,抗汛防洪,但年年加固,决溢仍频繁发生。洪灾不能防范,修筑堤坝的九辞公子倒是趁机捞足了油水,赚的盘满钵满,赫老夫子和马掌柜,范五爷等人说道此处自然都是愤懑不已。
院子里,赫老夫子,钟兆文等人早就忘了这是寿宴,慷慨激昂,讨论河事,宁放悄悄拉着小婵儿出了院子。
他不读书,不懂大道理,也没有范五爷那样的忧国忧民,脑子里只想着改造方家宅子的事。
外面一片宁静,道路上,桑铁匠赶着牛车刚从东城回来,跟宁放打着招呼。
“宁公子,恭喜啊,你攀上高枝了。”
“同喜同喜”
桑铁匠走后,宁放问道“小婵儿,你喜欢什么样的宅子?”
小婵儿奇怪的看他一眼,想了想,说道“漂亮阔气,有很多房子,有花有草,还有猫儿和狗儿住的地方,……最好还有私塾,那样就不用去外面上学了。”
“私塾……。”
宁放沉吟着,心里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方家宅子阔大,里面如果设个私塾,弄些青竹,再取个风雅的名字。周公旦是读书人,肯定会喜欢。
“小婵儿,还有吗?”
“还要……”小婵儿歪着脑袋想了想,道“还要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小伙伴,说话作伴……。”
“哈哈”宁放大笑,小孩子的心里天真烂漫,很是有趣。
这时已经是黄昏了,残阳余晖,远处的河边,渡口上一群进城卖菜归来的菜农正在坐船过河,瘸子老段沙哑着嗓子吼着谁也听不懂的歌,宁放和小婵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沈姑姑从院子里跑出来,喊道宁公子,你怎么走了,等下还有宵夜,我精心准备的,你不尝尝。
宁放拉着小婵儿回去,那道碧玉翡翠鹅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还想看看沈姑姑又有什么花样。
刚才的争论已经结束,院子里几个人在喝酒,赫老夫子兴致很高,范五爷鬓角插着花,边喝酒边高歌,棋院几人都是微醉了。
众人喝酒聊天,不觉天快晚了,沈姑姑端上来今天寿宴的最后一道菜。
盘子里,清汤淡水,摆着一个北瓜,雕上仙鹤形状,似展翅翱翔,做工精细,雕刻得惟妙惟肖,汤汁味浓清醇。杂以醒酒的药材,名神仙汤。
“好一个神仙汤”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赞不绝口。
这顿寿宴在那些有钱的富人眼里称得上简陋,但却意境丛生,风雅至极。
宁放喝的大醉,趴在桌上,直到后半夜才摇摇晃晃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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