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前几天,宁放把父母留给他的一块首饰当给当铺,换了三两银子,一场劫难让他骤然成长了,银子拿回来,他破天荒全部交给了李冶。
小丫头喜极而泣,眼圈都红了。
清早,宁放去外面转了一圈,便看见街上比平时热闹了很多,护城河边敲锣打鼓,热热闹闹,有很多人在扎龙舟,为端阳那天在城南举行的赛龙舟作准备。
端阳赛龙舟是齐州府每年的盛事,从官府到民间全都踊跃参与,尽管是灾荒年,世道并不太平,沿河两岸的菜农还是积极参与,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共同营造节日气氛。
这种热闹,宁放自然不会错过,连日来就在河边给别人帮忙扎龙舟,白山棋院年年都牵头,组织沿河两岸的菜农扎龙舟,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棋院的几个人全部出动,连大病初愈的赫老夫子也兴致勃勃地拄着拐杖去河边。
钟兆文老先生戴着老花镜在写铭文,沈姑姑和顾老在下棋,白马寺的赵吉祯闷声不响地蹲在地上干活,从城外道观请来的孙真人捋着胡须,煞有介事地拿着拂尘念念有词。
按照本地习俗,塞龙舟不只是图热闹,更主要是一种仪式,祈祷风调雨顺,保佑沿河两岸的菜农平安。这种祖辈传下来的风俗,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希望。
赫老夫子抖抖索索地走到宁放面前,叫了一声宁公子,他的精神恢复得很好,念着宁放给他开的几味草药生效。
“宁公子,看来老朽这把骨头又熬过来了,多亏你开的草药了。”
“赫老,不客气,不客气。”
宁放心里高兴,连连谦让,连他也没有想到那几味草药效果这么好,忽听瘸子老段远远喊宁放过去帮忙。
河边,一条长七米,宽约一米六的龙舟初见雏形,龙骨框架已经完成,只剩下雕花染睛,做最后的装饰了。
这是一条青龙,龙头昂首向前,精神十足,瘸子老段正在忙着调试木浆。周围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大人啧啧赞叹,小孩子拍着手,嚷着要坐船玩。
待到午后,大功告成,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剩下演练了。
周围围观的人群忽然骚乱起来,宁放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河边,又来了一伙人敲锣打鼓,抬着一条龙舟走了过来。
“是泼皮无赖姚五”
人群中有人喊道,那伙人到了跟前,果然是姚五一伙,今非昔比,现在的姚五已经是西城的一霸了,有钱有势。待得那伙人把抬着的龙舟放在河上,气势登时压住了众人刚扎成的小青龙。
这是一条金龙,龙身长十米,二米多宽,龙头纹着麒麟兽,龙身全部涂着金色图案,金光灿灿,十分耀眼。两下一比,旁边的小青龙显得寒碜心酸。
众人看着,全都敢怒不敢言,往年组织赛龙舟活动都是白山棋院牵头,今年明显是姚五故意挑衅。
赫老夫子颤巍巍地走过去,按奈住心里气愤,客客气气地问道“姚爷,您这是干什么?”
“赫老”姚五趾高气扬地看着众人,道“诸位乡邻,往年咱们沿河两岸去参赛的龙舟都是凑个数,风光都让别人抢走了,今年姚某特意请名师打造了这条金龙,打算去城南参赛,为咱们西城争光。”顿了一下,抬手指了指小青龙,道“至于这小破龙舟,就别去参赛了,省的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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