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姑这样的苦命女子,若非遇到好心的赫老夫子收留,恐怕逃不脱悲惨命运。

一群上流圈子的士绅名流看着沈姑姑,眼神都不一样了,充满怜惜,韩鄙更是激动不已,捋着胡须沉吟着,当场要赫老夫子收沈姑姑为弟子。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大德朝虽然对女子宽容,礼法束缚较轻,但说女棋手却是闻所未闻。连苏小卿,赵飞影这样的比较前卫的女子都惊讶不已。

“韩老,我朝尚未有女棋手,此举恐怕有违礼法,不妥不妥。”钱仁谦连忙摆手制止。

“钱大人,礼法是人制定的,沈姑姑无师自通,,实乃天才。棋院是招纳贤才地方,有何不妥?”

“祖宗之法不可违,赫老,此事还须慎重。”

知府钱仁谦态度很坚决,赫老夫子看着义女,沉吟不语。

冬日的太阳慢慢西斜,寒气更大了,沈姑姑局促不安地去后院倒水,外面围绕她的争论让她有点慌乱。打杂的范五爷在厨房烧水,烟熏火燎,前面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看见沈姑姑笑道:“沈姑娘,恭喜恭喜,你就要成赫老弟子了。”

成为赫老弟子意味着什么,沈姑姑自然知道,那是白山棋院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棋手,也是齐州府有史以来的第一人。

“范爷,您别拿小女子开心了,女棋手?我哪里够资格。”

“嘿嘿,沈姑娘放心吧,这事儿有翰林院老大人支持,一准行。”

“范爷,不说了,我还得去前面倒茶。”

沈姑姑慌里慌张地跑了,今年棋会一切从简,往年还会有些娱乐活动,今年基本上都取消了。第三次休息吃过茶点后,基本上比赛也接近尾声了。吴安世赢了白文喜,朱国正赢了顾老,韩鄙现在只关心沈姑姑,无心比赛了。只剩下棋院的马掌柜,郑秀才,往年最后棋魁都是落入一些名流士绅身上,棋院几个人都是最后关头放水,并不争第一。

赫老夫子和韩鄙,钱仁谦三人走进屋里,悄悄商议起来,商议的自然是沈姑姑能不能进棋院。

别说齐州府,就是有大德一朝,女子下棋很平常,但是进入官方棋院闻所未闻。韩鄙一力促成,知府钱仁谦反对,赫老夫子很为难,任何事开风气之先都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作为棋院院长,赫老夫子也怕日后出什么差错。

僵持中,钱清玉跑进去,央求钱仁谦允许沈姑姑加入棋院,钱仁谦被缠得没法,只好同意了。

赫老夫子终于下了决心,点头了。

待三人走出屋,外面的人群都知道了,纷纷议论着,对宁放和大多数人来说,参加棋会就是凑热闹,这本就是一件难得风雅之事,俱都拍手叫好。

“沈姑姑,从今日起你便是白山棋院正式弟子,须遵守棋院规矩,致力棋道,勿要三心二意听明白了吗?”赫老夫子神色郑重地说道。

“谢义父。”

沈姑姑眼中含泪,扑通跪了下去。

她本是苦命女子,被棋院收留,能加入棋院成为女棋手,简直就像做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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