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啥?贼头贼脑的,你娃子咋看咋奇怪!”巴尔思远目怒瞪然后就拎着酒壶出去了,我赶紧轻手轻脚的跟在后面想要一探究竟。

谁知这个老光棍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好好呆在帐篷里,哪也别去,敢跟着打断你的腿!”

教授还在的时候巴尔斯虽然也嗜酒如命经常宿醉,可是对我还算客气,不怎么说粗话更不会命令什么。

结果教授刚走就全都变了,他变成了这里的王,我则成了他看管的奴隶,甚至连人身自由都是去了。

我没有怎么惧怕,尽管明知道自己打起架来不是老光棍的对手,我倔强的站在那座破旧不堪的毡房帐篷门口,看着巴尔斯高大魁梧摇晃的身子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在帐篷门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一时间失去了灵魂,然后我开始发烧,具体烧到了多少度无从知晓,因为巴尔斯的帐篷里除了粗制烈酒和冰冷羊腿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很冷很冷,几乎把帐篷里能御寒的所有东西全都一股脑的捂在自己身上,但是不管用还是冻的瑟瑟发抖。

体温越高抖的越厉害,我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快烧着了,外面像被火山熔岩灼烤,里面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我时候就经常发烧,我记得母亲那双漂亮好看的眼睛里的焦虑爱怜和不安,每当我发烧的时候她都会整夜整夜不睡,用清水用酒精一遍遍的给我擦身子。

“妈妈……”我艰难的喊出了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迷迷糊糊中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抓住,因为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外面呼啸的北风捶打毡房帐篷的声音。

我昏睡了过去,听天由命,自从重新回到西拉沐伦河以后什么事都没顺利过,仅剩的一点残余的意识开始问一个问题。

“我要死了么?今天死还是明天死?”

“如果明天死掉最好,明天是立冬……我的生日……”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竟然忘记去看医生,虽说距离老光棍帐篷最近的卫生所也要0公里,可是我还是应该去看医生,老光棍是骑着马离开的,他的那辆不知道还能不能骑的破摩托就扔在帐篷旁边。

我应该挣扎着起来骑上摩托,然后去看医生。

我没有那么做,不是不能也不是不愿意而是压根就没想到要那么做。

我的脑海里都是死亡的阴影,都是妈妈水晶一闪一闪的眼睛。

……

“起来,出发了,再不起来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强大的巴尔思用他4八码的大脚把我从无尽的噩梦之中踢醒。

我本能的躲避然后艰难的爬起来,下意识活动手脚摸摸额头,居然退烧了,居然好了。

等等,我的脑袋上是什么?

黏糊糊的一股恶臭的味道……我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因为我一下子就猜到了是什么东西。

是猪粪!

新鲜的热乎的猪粪,新鲜的热乎的在我的脑袋上脸上已经被烤干的猪粪。

不光是我脑袋上脸上全是干猪粪,而且旁边的火堆上驾着两片瓦片,瓦片上也是被火烘干的猪粪,见我自己能起来了巴尔思立刻伸出大手把我按下去,重新让我躺下。

我想要挣扎可是实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仔细想想我大概至少有两天没吃东西了,左天巴尔思拎走扔过来的冷羊腿已经在旁边变成了一堆骨头,不过肯定不是我吃的,是老光棍啃完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老光棍啃羊腿会啃的那么用力那么干净,剩下的羊骨头上都是深深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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