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十三号病房,
陈恩旭沉寂着,像一摊烂泥一样,感觉整个人都开始腐烂,已经不成人形了。
“小孩,能动吗?”他嘶哑着声音说道。
何须有尝试着抬起自己的右手,缓慢但还是能动个几下。
“现在开始离我远一点。等会把耳朵捂上。”他很憔悴,透露着死气。
何须有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不明所以。
“快点。不管你是爬还是滚,都给我离老子远点,老子今天一定要取出他的声带吹口哨。”
他又变得愤怒,像是死气与愤怒轮回之间,一头恶犬挣扎着从他体内爬出,他在止不住的狂吠。
“杨老狗,我要把你的头装在你的屁股上,把你的机毛塞进你的嘴里。把你自以为傲的牙一颗颗的打烂,磨成粉泡着喝。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我还要用你的胃装尿,用你的膀胱吹气球,杨老狗,杨老狗,杨老狗…”
他反复的念道杨老狗,越念叨他便越扭曲。
何须有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害怕,白天还这么温柔的哥哥怎么说变就变,这个人被一个月的折磨折腾疯了。
恩旭受了一个月的折磨,心中的象牙塔犹在。有希望的人是不会屈服于命运的,只因外面有个人还在等他。
但是一个人活着的希望被破灭时,你又怎么能不被动的接受改变呢?象牙塔塌了,人便疯了一半,死了一半。
陈恩旭怒视何须有,觉得他有点碍眼,吼道:“你怎么还不滚,给老子滚。”
何须有听闻心中疙瘩一下,挣扎的想走下电椅。
但是根本使不上力,一阵滑溜便滚下了椅子,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瞬间鲜血便如泉涌。
何须有只觉头部有液体流落,他不管不顾,门锁太高,他便往这个房间离陈恩旭最远的地方艰苦的爬去。
他的手脚是真的无力,爬出一小段便要喘息很久,陈恩旭就在后面怒骂催促:“给老子快点爬,这么慢,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死了呢!”
留下长长的红色血痕,何须有爬到了房间的角落,头上的血好像少了点,应该已经部分结痂。
“把耳朵捂上,给老子快点。”
何须有赶紧的把耳朵捂上,但是手脚还是慢吞吞的。
“杨老狗,不知道你经常提到的异协会不会注意到这里。受死吧,这便是老子一个月来所承受的痛苦。”恩旭狞笑道。
他看见何须有终于把耳朵捂上后,缓缓的将头仰起,张开他的嘴巴,随后强烈剧烈忽必烈的惨叫从他口中轰出来,这便是他送给杨姓的第一份回礼。
一个月被折磨的惨叫,他一丝都没有浪费,被他收集了起来,此时这股尖锐凄惨的声音被放大了一万倍传了出来。
“啊”
声音穿透了半个新城,惊落了小半片地方的鸟,震碎了大片的玻璃。
研究所里的人只觉得心神震荡,耳膜像是被击穿一样,整个胸口都被这股声音震的疼痛。
何须有最惨,他离声源最近,他的身体被震的颤抖开裂,感觉眼睛大脑都要爆炸了一样,耳朵尽管塞着,但还是留下了些许鲜血。
声音跨过小半个城区,击穿了新城派出所的大门,传入了晚上值班的警察弟弟耳中。
听到声音,他只觉耳朵刺痛了一下,他连忙捂住,这才舒服一点。
本来睡得香甜的李锦也被惨叫声吵醒,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什么声音?地震了?我的锅?”他总是觉得别人的不幸是他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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