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陆冥之道,“倒也是可怜。”

燕齐谐上前,拾起散落满地的几张薄纸,取了没沾血的几张,粗粗读过,道:“竟是个今岁的举子?”他皱眉,“方才才看过加试的,这就遇上了个举子,真是巧。”

“方尚河?”燕齐谐读道,眼珠子一转,道,“哥哥不若你替他考试去?”

陆冥之气笑了:“我不会作八股。我家武将出身,到底兵书读的多。”

燕齐谐蹲在地上,道:“那我替他考去,我会作。”

陆冥之满面无奈:“你替他考?你可比镇安王还闲呢。”

燕齐谐道:“你不知,那告示底下写了,这回的解元,就能直接去给新派的知府作主簿。”

陆冥之道:“能考到解元还不明年赶紧上京考春闱去,何必待在这儿做个小小的主簿。”他忽的愣了愣,“你是说,这主簿你去做。”

燕齐谐一挑眉:“可不是?他方尚河未必想要做这个主簿,可是,我想啊。”他接着道,“新的巩昌知府,可还没走到巩昌呢。”

这巩昌知府还真是个高危职业,没过几个月,就死了两位巩昌知府,这第三位……现下,也是生死未卜着……

回了住处,燕齐谐迅速的不见人影了。

宁翊寰一脑门子官司:“这兔崽子要干嘛?”

陆冥之道:“读书考举。”

“考举???”宁翊宸宁翊寰姐妹俩张大了嘴,弧度出奇的一致。

“小五怎的忽然想起了要考举,他不是最厌恶那事儿了吗?”宁翊宸先开口了。

陆冥之便把先前遇到方尚河的事略略给大家说了说,宁翊宸点了点头,笑道:“这也不失为是个好主意。”

宁翊寰却疑惑道:“他原先说他在家里厌恶考举作文章,他到底是会作不会作文章。”

陆冥之道:“你可不知,原先他在宣平的时候,被他父亲逼着考科举,当时都过了院试,是秀才了,后来我才知道,宣平历来出的那几个十来岁小秀才里,竟然是有他一个。十二岁就考中了秀才,还真是少见。”

宁翊宸说:“小五聪慧,无论科考不科考,都瞧得出来能力。”旋即又骄傲起来,“我先前还做过文章寄给我夫子看过呢,那会子我可同小五差不了几岁,若为男儿,不也是个十一二岁的小秀才。”

陆冥之立马拍他的马屁:“可不是,可不是,盛淮安首辅称的甘罗之姿,晏婴之才难不成是假的。”

宁翊寰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不如去看燕齐谐读书,虽然……去看他读书可能会被他的无尽提问和无尽说教逼疯,但也好过看这场面,便一小下,一小下的挪走了,紧接着,飞奔向书房

燕齐谐:“啊啊啊啊小寰子你竟然来关心我读书,快来佳人研墨红袖添香啊!!!”

宁翊寰:“滚。”

燕齐谐痛哭流涕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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