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冷寺高禅苦修太安,早年得道,本是佛冷寺多年来慧根最高之人,有望成为杏一佛史上造化最高之人,却在三十多岁入圣之时,与哑女生子,一堕而出了佛冷寺中,从此下落不明。哑女来历更是不明,杏一国人在疑惑哑女是海女之时,高山寒寺内就出了败辱佛门的事情,太安为何如此或是天命,寒山上的苦修难道还会为美色所惧?太安的慧根岂能是一名哑女就能断送的?无论是什么,二十年之后,太安与哑女之子,要比当年的太安更有智慧,更有实力,二十岁的洞虚之人,天之骄子。灵子名作东无,东无亲上佛冷寺挑战了位数最高的苦禅,一举成名,二十岁的洞虚境界,本是这个天下最得意的人,他自诩清高,智慧皆在于神识中,东无的成长无人知晓,杏一人只知有其人,不知其来历,要不是东无自己说出他是太安的儿子,能猜出他身份的没有几人。历史总是如此的相似,二十岁的东无在佛冷寺闻名杏一国后,同样遇到了太安当年的问题,父子俩的桃花命数乃是一劫。东无游历杏一,遇见了一见倾心的女子,女子是才门之女,谈趣优雅,窈窕丽致,柔情似水,学识渊博,东无情窦初开,难过这清纯少女之关,一见倾心,醉入爱河。但东无是何人,这女子又是何人,二人自然不能以正常身份相见,三番五次私会下来,偷尝禁果的滋味让人神迷意乱,女子是未出闱阁女子,事情终有显露一天。东无就如当年的太安一般,因为一名女子佛道中落,女子与东无的事情被人知后,千人所指,愧于门楣自尽于家中,确是一件痛惜的事情。东无一怒之下,杀了周围指责过女子的人,连同她的家人为其陪葬,东无含泪葬了女子,受到了杏一国上下的一致的责难,佛冷寺更是不惜余力要为佛门找回颜面,这等有辱佛门之事,岂能容他。东无一念之下坐船西渡,离开了杏一国中,消息就是从此而来,灵子东无要到宣朝,人还未至,宣朝东边沿海州城已经密切注视起来海上的过往船只。东无的一路并不顺畅,海路难行,风雨海浪风潮都是可以要人命的,出海西渡的头一个月,一切还算平静,东无望着无尽的海面有种特别的亲切之感,其元气感触异样盛长,冥冥中他与海似乎有不可解之缘。杏一西渡宣朝东岸,海途需行几月,到了第二月的时候,船只行到了东海中央,这里前后都距离陆地有千里之远,是海贼们盛行的地段。杏一所乘船只不可避免的遭遇了海贼的攻击,海贼茹毛饮血,见人就杀,将船上的财物抢掠一空,东无一己之力独树难支,虽把海贼打退,但是船舱失火,孤身的东无一人飘荡在海面上,他看着大船一点点沉没入海,心灰意冷。海面上每年都有无数海难,尤其是杏一国和宣朝之间的海域上,本就是九死一生的路途,除了天灾之外,还有人祸,东无万念俱灰,先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流言蜚语指责自杀后又赶上天灾人祸,这个世界对他确实很不公平。东无闭眼飘荡在汹涌的海浪上,他泪眼朦胧,盯着苍穹,似就要死在无尽的海面上,他飘荡着,心中无欲无求。大海没有吞噬东无的命,就像东无感受到的,他与海之间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凶猛的大海每次浪潮翻腾都不会把东无卷没。就这样,东无在海上飘荡了有一周,最终被后来的船只救起,这是东无注定该遭受的劫难,命不至此。重生的那一刻起,东无对佛说的缘起缘生有了新的感悟,劫后余生,他便更懂得了这个世界,懂得了世界上的人与物。东无佛法高深,继承有父亲太安的全部的佛学精髓,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劫以后,他贯通了生死,看破了其中之悟,佛精进,感彻了大深佛法。又一月之后,东无随商船登陆了宣朝东岸的一座小港口,人烟稀少,东无到来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些等待着这位杏一国高深禅师的人,还在东海岸等候,不想东无的船半道沉没,他是随商船到的。小地方自然有他的好处,消息传走的慢,当人们知道东无的消息赶来时,这位历经磨难闻名杏一国的灵子禅师早就没了踪影。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东无借此机会正道游历了宣朝风土,东岸的宣朝海岸线,富庶又安乐,与西南北三地边境不同,东岸没有敌对的势力,只是一片隐藏于危险的静谧海域。相比之下,东境的人民生活就和乐生平了许多,真正盛世华庭局面的是宣朝东面这片富土,这也是宣朝经济纳税的主要地区。东边的太平自然离不开东地离州的管辖和管理,离州王家因此权势一方,王家封邑在离州前后三十多年,家族势力雄厚,也是因为这富庶的关系,让王家家大业大,在宣朝东边,王家不仅仅是离州的封王,更是富甲一方的豪门盛族。所以当年在将军府发生事变的时候,王家忍气吞声才没被太宗处办,话说话来,就是王家真作上些什么,太宗皇帝也不好赶尽杀绝,庙堂上的关系归置一边,离州王家在东边势力不可估量,动了王家动了的便是宣朝根本,来年的赋税定会成一大难题。也是因离州王家,管理东地有功,年年税征增加,让宣朝国富民强,这里就是太宗皇帝的摇钱树,不到万不得已,太宗怎敢动得?东无从东岸进入宣朝后就此销声匿迹,许多慕名而来的佛教众,都为听东无一讲佛义,却无功而返。宣朝东地还是太大了,若一个人想真的藏起来,只怕是很难寻到,就如当年如此势大的王家要寻老太爷的外孙时,不也寻了几年无果?天下之大,隐隐于市的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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