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林中风叶沙沙作响,没有一个在暗处的山匪敢发出动静来,树大林动,仿佛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隐藏在山林之后的元气波动是来自于另一人。“嗖”的一声戳破了长夜,又一支极快飞来的飞矢直朝荆三门而来,紫绿色的元气飞来之时,荆三门脸上大惊,他断没有想的得是一个小小的无名山头,竟也玩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但说什么都晚了,荆三门分身乏术,毒行师之厉,杀人无形,更能决胜千里之外。陆离陡然跳了出来,他也是名修行者,荆大侠仁义之举岂能这样死在无名山上,陆离身上元气盛起的时候,身形灵动,比那支极速的飞矢更快一步站在了荆三门的身侧。荆三门眉头紧皱,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滴到他又脏又破的衣衫上,他很惊讶,相伴一路,到此时才发觉出这位年轻人似是有着难以预计的修行实力,陆离的出手让他感到了一丝生还希望。陆离站在荆三门身前,他再次缓缓闭上了双眼,在神识中寻找着那处光亮,周身上的元气暴涨在一刻间把毒行师的飞矢击碎,并且那股化形出的元气聚在陆离手上。荆三门借着陆离盛起的元气一招打开了应接不暇的飞矢,连声叫好,“陆兄弟好本事,英雄出少年。”陆离才入破镜境界,他无招无式,没有投门投派,有的只是神识中那用之不竭的元气力量,用荆三门的话说,这也是野路子的东西。暗处偷袭的毒行师感闻陆离身上的元气后,从一处静默走了出来,毒行师不与林将同伙,明显在衣着上这人应该不是所谓的山匪。毒行师是位翩翩男子,发饰梳的整齐,两鬓下的缭发飘逸,一身暗紫色长衣彰显风度,干净的黑靴上不沾一丝尘土,从妆容上来看,山匪不会有这般模样的,想象中的山匪是绿林好汉的样子,或者说像荆三门这样的人,要比这毒行师更像山匪。“好强的元气,又如此纯净,真是少年天才,不过”毒行师边走边叙道。荆三门对眼前之人很是愤怒,刚才自己差点命丧他手,要不是陆离出手相救,只怕已见了阎王,他却还有心情说着风凉话,荆三门怒道:“不过个屁,你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毒行师不拘小节,似乎对荆三门的话不放在心上,他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不过的是我确实看不出你的境界,破镜又像是在这之上,出窍的话又有些捉襟,你到底是什么人?师从何门?”陆离收敛起自己的气息,见那毒行师没有了杀意,他淡淡的回答说:“我就是我,无门无派。”荆三门拍了拍陆离肩膀,当是对陆离另眼相看,他怅然笑道:“陆兄弟这答案好,你就是你,就冲这胆识和这说话的潇洒,这兄弟我荆某人认下了,我欠你条命,以后有什么尽管吩咐。”“荆大侠客气,大侠的豪气怎敢谈吩咐。”陆离客气的说。荆三门看了眼倒地的林将,他的面色发黑,身中剧毒,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毒性之烈已然时间不久,林将咳出口中鲜血像是有什么话说,但又说不出来,面相极为痛苦,林中身后有些许的山匪见林将倒地走了出来,他们不敢急上前来,只是在不远处观望着。“你是谁?为何要杀了这山匪?”荆三门盯着毒行师质问。“他一个神枪宗的叛徒,死不足惜,而且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他的功法已经有了魔性,我今日不杀他,日后也一定有人会去杀他,反正也是个落草为寇的匪贼,死了便死了,至于我是谁?这个就没必要相告了。”毒行师的话说得很是轻巧,他似乎对无名山上的山匪很是了解,这番话听来让人听来更是疑惑难解。荆三门白了眼毒行师,并不把他的话当真,义正言辞的辩解道“你既说他有了魔性,这点不假,枪宗的功法确实是荒族功法,他是宗门叛徒,到了此处为匪一定是有其原因的,你杀他到还解释的通,但是我与你并无瓜葛,我荆某人只是行走江湖的浪荡子,你出暗手想置我于死地,这怎么说都是你的不对,不管你到底是谁,我荆三门这仇是记下了。”陆离也觉的荆三门的话在理,用同样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这个毒行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话是不假,但就情况来看,林将的敌人在某种程度上还算不是陆离与荆大侠的朋友。毒行师依然没有自报家门,他很不客气的说道“我杀你是因为你闯了无名山,难道不知无名山外人很少进来的吗?”荆三门把铁剑一立,面无表情的说道“笑话,怎么这无名山上的人都喜欢把山头当成自己家一样,你才杀了这山匪,我本以为你与他不是一伙,可你的话说着,我怎么感觉这无名山上有好多伙山匪似的,还会自相残杀,情况真是复杂,你说是不是啊陆兄弟?”陆离总觉得这毒行师不像是山匪,可他的做法确实难以解释,要说真有山匪长的这么翩然,的确是少见,绿林好汉一点没个该有的样子,陆离又自我劝说,真正的山匪也不一定要长成那个样子才是。连宣朝太宗皇帝不也是如此,私下里百姓也把太宗称作蛮黑,比喻成为黑猴子,其容貌自然不足挂齿,也同样没个皇帝的样子,所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朝之主都尚且难以是威猛高大的国君之貌,那一个无名山上的山匪仪表堂堂了些,也不能说他不是山匪才是。山高林子深,在这种地方杀人的人,非匪即寇,绝不是善类。陆离轻微点头,觉得荆三门说的话有道理,这地方本来就是无名山,流寇横行。毒行师没有太大反应,似乎觉得他在外人眼中的看法并不重要,他只是瞧着陆离在看,神情有些凝滞,好像在想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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