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四秀四人原来皆是成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亦是互不相识。
但其四人都极是好武,又都颇有天赋,趣味相投之下,一经相遇便结义,拜了兄弟。
虽然四人内里是谁也不服谁,但兄弟阋于墙,都仍是外御其侮,他们在对外方面向来一致。
此时其他三秀见着自家兄弟被人打得满口鲜血,左右横飞,瘫倒在地,皆是勃然变色,怒不可遏。
便都拔出了腰间长剑,向着那名来势汹汹的黑衣汉子冲去。
只见这时那黑衣汉子手中那柄雁翎刀轻转,斜横在了瘫倒在地,满脸鲜血与茫然的青年颈间。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说道,“我看谁敢上前。”
随之又有两人横出,挡在了三人身前,只听得他们亦是同声开口,“我看谁敢上前。”
那黑衣汉子自然正是燕武阳,而后两人则是王策与施子安。
他两人本就是少年侠气,初入江湖,满心想着见义勇为。
二人见那青年轻浮放荡,本就是刚要出手,只是却不想竟被燕武阳抢了个先。
见不过数息之间,燕武阳便将那人打得多次横飞,毫无还手之力,不由在心中暗自称道。
此时见江南其他三秀拔剑,他二人便亦是上前。
江南三秀见他们一人拔剑寒光凛然,令人不寒而栗,一人拳掌之间有雄浑真气流动,不下自己等人,果然不敢再轻举妄动。
燕武阳先前虽是趁着自家兄弟醉酒奇袭,方才如此将其碾压,但那两下刀拍,让自家兄弟被打得横飞,无力还手之下,仍是保持清醒,不至于昏迷。
可见燕武阳膂力之大,力道控制之妙。
他们三人齐上或许才能略占到上风,此时又加上了显然来者不善的王策与施子安,当下便生了退却之心。
见三人静立不动亦不言,燕武阳笑道,“这样才好嘛。”
他随之转刀,刀尖上移划到了那青年的脸庞边上,微笑说道,“你刚刚说谁给脸不要脸?”
那青年只感觉此时脑子化为了一团浆糊,听燕武阳说话,也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作响,听不清楚。
“我在问你话呢。”燕武阳又用刀尖轻轻拍了拍那青年已然红肿的脸庞。
青年此时依旧是耳边嗡嗡作响,却已能陆陆续续听个大概,便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说我…自己,我自…己…给脸……不…要脸……”
燕武阳听之,又用刀拍了拍青年的脸,说道,“嗯,那就滚吧。”
说罢,他将那一柄官制的雁翎刀收回鞘中,又低身一手将那青年一把抓起,然后直接扔向了那江南四秀。
那青年被扔出,于客栈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弧形,王策与施子安矮身躲开。
而那余下的江南四秀三人急忙将自家兄弟接住。
三人立即为那青年仔细检查伤势,数瓶不同的伤药从三人怀中掏出,也不管对症下药,外敷的,内服的一并在那青年身上试了起来。
三人忙活了半天,那青年才终于彻底醒转了过来。
他眼神恶毒的看向了已然重新入座的燕武阳,脸色阴沉欲滴,气岔之下一口猛然鲜血喷出。
“记得打扫干净再走。”燕武阳斟酒酌饮,一口便是一杯,他像是不经意间的淡然说道。
客栈内因为燕武阳先前两下刀拍,让青年在横飞中损坏了不少桌椅,加之那青年此时又一口鲜血喷洒满地,更显狼籍。
江南四秀其中二人一听燕武阳开口便几欲发作,他们又何时如这番多次受人折辱过。
那相对其它三人颇为年长的青年却是摇了摇头,将二人拦下。
随之白袍貂裘,如贵公子般的三人便弯腰在客栈内打扫了起来。
片响后,客栈内整洁如初,那颇为年长的青年将银钱拍下,便对着燕武阳说道,“三日之后凤阳府中,江南四秀请大侠赐教。”
他说罢,便与余下三人共同搀扶着那脸庞红肿的青年走出了客栈。
那受伤青年表面所受虽只是脸伤,但实则燕武阳先前却运有暗劲,一道如刀的霸道真气顺下斩在了他脊梁之上。
三人将受伤青年艰难扶上马匹,本是欲乘四骑而去,但那受伤青年却是刚上马匹,马蹄作第一次扬踏后,便感一阵颠簸,脊柱像是陡然张裂一般,落下了马背。
年长青年当即便将受伤青年放在了自己的马上,也不顾多余的那一匹马,任由它于原地,然后三骑在黑夜之中绝尘而去。
“什么江南四秀,不过一群怂蛋而已。”燕武阳夹了颗花生米入口,一脸不屑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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