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中的人儿是幸福的,他们整日陷入自己所编织世界中。

哪怕是在繁忙的边区医院,二人依旧乘着吃饭的时间感受恋爱的滋味。

“啊”

苏蕴灵乖乖的张开嘴,将龚青递过来的稀饭吃掉。

然后满脸傻笑的看着龚青,眼神中尽是柔情。

龚青变了,从调戏他人从不害羞到现在只要跟苏蕴灵对视便会通红了小脸。

一碗粥,他们整整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然后龚青开始再次忙碌起来。

一日三餐都是他们所珍惜的时光,那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龚青舒展压力,让她迷恋。

陈子明每次都会将时间留给二人,每到饭点前,他都跑出去串串门,找个战友聊聊天。

过了饭点便回到屋里,跟苏蕴灵聊起他的经历,倾诉人世间悲与哀。

“我小时候家里是真的穷,家里没有农田,只能租借地主家的,不仅要给地主家送礼,低头下跪的求着才能租借到一块地。

而且每年却要交一亩地十五斗的粮食,而一亩地一年也就产二十亩左右,家里只能勉强维持存活

那一年发生大旱,地里颗粒无收,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将我姐姐卖个人家”

说到这里,陈子明不由得流下浊泪。

小时候家中父母忙于农活,陈子明便是由姐姐带大的。

苏蕴灵沉默,静静的听着陈子明的讲述。

“那年我姐十三岁,给花甲之年的地主翁做了小妾,

父亲感到愧疚,一直不敢去见自己的女儿,母亲去了好多次都被赶了出来,那以后姐便和家里便断了联系”

这时陈子明已经缓和了情绪,双眼望着屋顶,似是思考,似是回忆。

“父亲那一辈子太过忙碌,春种秋收,年复一年的劳作,最终得了痨病离去了。

同一年,红军到了,地主家向国民党报信,还设下鸿门宴,想将殿后部队的团长擒拿,向国民党邀功

却被识破,地主被抄了家,也是从那时起,我和母亲才知道,姐在嫁入地主家第一年便被折磨之死。

母亲禁受不住打击,没缓过气来”

这就是陈子明的一生,旧时代的社会就像鲁迅说的一样。

它是会吃人的

八路军对于知识分子是有很多的优待,因为知识在这个年代本就属于特权的一种表现。

而经过癔症事件后,苏蕴灵自然也是出名了,能够出现癔症本身就证明着一个人的学问程度。

自那以后,医院为数不多的,读过书的便前来与苏蕴灵

下棋,聊天,说天下

因为历史的原因,读书人骨子里都有家国天下的浪漫追求。

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是读书人的精神寄托。

纵然身处无边深渊,也不能阻挡他们对于美好的追求。

天开始下雪了,一早醒来,苏蕴灵便看到满地苍白。

大地像是披上了银纱一般,纯洁而美丽。

龚青做了一顶帽子,这是她找到为数不多的棉花。

连续半月晚上加班缝制的,趁着早饭时给苏蕴灵戴上。

帽子类似于北方的大耳朵帽,柔软的棉花将耳朵包裹,使其免受寒冷。

苏蕴灵走出门,这这是他第一次走出这个门。

腹部的那一刀是前后穿透的,虽然苏蕴灵伤口恢复能力异于常人。

但这样的伤口还是需要静养,虽然很早的时候苏蕴灵就想活动身体,却被龚青凶巴巴的怼回去。

你想干嘛,还想不想好了。

龚青挽着苏蕴灵的手,看着远方的雪白的世界,龚青将头靠在苏蕴灵的肩膀上。

“蕴灵,你说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苏蕴灵握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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